機會,趁所有人都被那兩聲尖叫引走了注意力,渝州看準時機,果斷拿出【章魚發射器】,對準一個光頭海員,按下攻擊鍵。

一個網球大小的黑色不明物從發射器中彈出,甫一接觸地麵,就膨脹成了1人高的章魚,在狹小的過道中,它張牙舞爪地衝向光頭海員,用它粗壯的6條觸手緊緊捆住了他,光頭劇烈掙紮,但越是掙紮,越是被縛得更緊。

目睹這一切的乘客驚魂失措,或將自己反鎖入房間,或奪命狂奔,尖叫聲一浪蓋過一浪,其餘隊員紛紛將槍支對準了章魚,但因害怕打中自己人,遲遲沒有開槍。

屋內,渝州已經換上了從衣帽室偷拿來的海員製服,畫了個亂七八糟的妝容,就帶上假發,趁亂混入了人群。

渝州估摸著第一聲尖叫傳來的方向,一路小跑,通過逃生通道來到二等艙的樓梯口。卻迎麵撞上了一個大花臂海員。

“你是誰?你的槍呢?”海員凶神惡煞地問道。

“不,不好了,三等艙,三等艙裏有怪物,死了好多人,好多人。”渝州捂著左腰,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話音剛落,二等艙的下方就傳來了好幾聲槍響,連帶兩人所站的鋼板都隱隱震動。

“跟我來。”花臂船員大手一揮,喚上了十幾名船員。

“你也一起。”他對渝州說道。

“我,我。”渝州顫唞著攤開左手,上麵已是一片血色,刺眼的顏色染紅了整件外套。

“你在這呆著,我們走。” 花臂海員看了一眼,便和10來個船員離開了。

等人走遠,渝州抬起頭,此時,他的臉上哪還有什麼驚慌與失措,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假發,帶上一副黑框眼鏡,便繼續朝尖叫傳來的地方跑去。

很快他就找到了地方,C022房間。那裏已經圍滿了船員,沒有乘客,所有的二等艙門都從外部被鎖死了。

房門口一片酸臭,有超過一半船員的在一旁扶牆嘔吐,臉色一片灰白。

渝州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穿過那些嘔吐物中,來到包圍圈外層。

“該死,你,你,還有你,過來把這些清理了。”人群中央傳來了辛普森·卡勒氣急敗壞的聲音。

中間的幾個船員紛紛搖頭往外退走。

“沒用的東西,要你們何用。”辛普森·卡勒一腳踹開幾名打著哆嗦的船員,“米勒!米勒!”

“先生,米勒安保隊長去處理頭等艙的那具屍體了。”一位滿臉雀斑的船員在辛普森耳邊低聲說道。

“該死。”辛普森咒罵一句,就拿出了一張印有牛頓頭像的紙幣。“1磅,誰把這清理幹淨,我給他1磅。”

很多人猶豫著退走,也有一些猶豫著上前,渝州就是其中一個。

擠入中心的他終於看清了房間裏發生的慘烈事件。

2張床被砸的稀巴爛,一張圓桌占據了它們的位置,桌上散著百來張紙牌,上麵寫著:橋牌俱樂部,盛宴再臨。

紙牌上壓著三道菜肴,宴請著三個冰冷的客人。

那三位客人被六枚巨大的鐵釘穿過腳踝。倒吊著釘在了牆上。腹部被拉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內髒從傷口處被拉扯出來,整齊擺放在中央藍色金邊餐盤中,四周淋上了濃鬱的鵝肝醬。腸道則像瀑布一樣倒垂在胸口,一圈一圈繞過脖子,並在末尾處打了個死結。他們的眼睛凸得像個氣球,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桌上的菜肴。

人間烈獄!

好幾個隨同渝州走上前的船員都打了退堂鼓。

隻有渝州和少數幾人接過大號羊角錘,走了上去。渝州慶幸自己昨夜沒吃晚餐,比起血腥味,他更受不了嘔吐物的那股子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