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你在我身邊嗎?”

“。。。”

卩恕在渝州軟綿無力的拉扯下,十分不情願地來到了昨日出事的展覽廳。

腦漿和血跡還流淌於地麵,在濕度飽和的空氣中,絲毫沒有風幹的跡象。

渝州倒不覺得奇怪,從d125和c022的命案看來,蜂巢對收拾殘局並不感冒,對船主辛普森.卡勒的處境更是漠不關心。

這一回,辛普森.卡勒怕又要氣得直跳腳了吧。

渝州自娛自樂地想著,他走過血泊,來到模型前,先是拿起三艘船模,將其拆解至最小塊,又一一拚合。

“這些東西有問題?”卩恕湊過來。

“昨夜我就發現這些船隻模型有古怪,誰知研究到一半出事了。”渝州擺弄著那些零件,然而,預料中的恍然大悟並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逐漸加深的困惑,

“我對模型這塊不太了解,隻覺它有問題,可真要說出個一二五…”

說到這,他杵了杵卩恕的肚子,“你來看看,能看出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哈哈,沒有我,你果然一事無成。”卩恕有些得意地一甩風衣,接著便捏起了船模。

“是是是,沒了你我什麼都幹不好。”渝州好笑地指了指船模,“麻煩當家的趕緊給看看,哪裏有問題。”

“嗯,我覺得的吧,D125好像…”

然而不知是卩恕沒控製好力道,還是渝州拚合時出了岔子,話沒說完,船模就紛紛揚揚,碎成一地零件渣子,倒在了血泊中,

“不太正常…”卩恕咽了咽唾沫,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

完了。渝州看著那一地狼藉,認命地從空間中拿出水桶和抹布,彎下腰跪在地上擦了起來。

卩恕看到此景,眉頭一皺,拉住了渝州的胳膊,“行了,要看的東西都看完了,這裏就交給辛普森卡勒收拾,我們回去。”

渝州想了想,終是搖了搖頭,“Jack有艾滋,他的血不能留在這。”

“你傻了嗎?他們隻是書裏的人物。”卩恕站在一旁。

“誰又能保證我們不是呢?”渝州若有所思道,“他們有自己的意識,與我們並無區別。”

“我不明白。”

“推己及人罷了,你是天生的強者,從來沒有嚐過苟活的滋味。”渝州有些無奈,

“你不知道,有些人光是活著就要竭盡全力。既然生活都這麼難了,就別再給他人添不必要的麻煩了。”

說完,渝州又補充了一句:“你死我活各憑本事,其他時候相安無事。這就是我的行事準則。”

“其他時候,哈,相安無事,哈哈,”卩恕從後抱起了渝州的腰肢,將他的身體轉了過來,

“放棄你那可笑的思想吧,十維公約不存在其他時候。這裏每天都在死人,很多很多人,那些平庸者們,像韭菜一樣一茬一茬被收割,他們自己沒本事活下去,你又何必心疼他們。”

渝州撥開了他的手,心中也多了一絲慍怒:“卩恕先生,你的不凡來自於你的天賦,而有些人的不凡,來自於他的努力,你沒有給他們展現不凡的機會,卻用天賦否認了努力,稱他們為平庸之人,你覺得這樣合適嗎?恕我直言,你並不比他們優秀多少。”

“你再說一遍。”卩恕簡直不敢這死騙子居然當麵頂撞他,氣急之下他一字一頓,“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嗬。”渝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直視著他的眼睛,

“在我們初識的那局中,我機關算盡才僥幸逃脫,但命運依然沒有掌握在我手上,你看,你找到了我,要殺我,我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但我不承認我比你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