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豔的火光毀去了他所有的回憶,他已經不需要它們了。
他打開窗,海風將灰燼卷入海浪。他檢查了第三個抽屜中的文件,那是他早早便立好的遺囑,所有的財產都將無償捐贈於天使孤兒院。
做完這一切。他合上了日誌,最後再看了一眼居住了10年之久的房間。
整整一瓶地高辛進入了他的胃部,藥瓶拋入大海。
沒人知道他為什麼要那麼做,人們隻知道,屬於羅伯茨.霍克的一生要走向終點了。
……
渝州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他從沙發上爬起,甩了甩腦袋,披上一件外套就打開了門。
來人是明學家,他一臉驚恐,額上滿是汗水。
“不,不好了,那個羅伯茨……”
他話沒說完就被渝州拉進了房內。渝州向外看了看,一個服務員和一個安保人員剛從船艙口進入,他若無其事地關上門,等腳步聲離開,這才將人拉到了靠窗的位置,小聲問道:
“怎麼了?”
“我今天按照你的囑咐,一直和那個羅伯茨套近乎。一共麻煩了他4……5……”明學家掰著手指頭算到。
“說重點。”
“剛剛我去找羅伯茨,敲不應門,我從匙孔往裏一看。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明學家筆畫著羅伯茨倒在地上的姿勢,眼神極度慌亂,“他是不是已經死了?我們該怎麼辦?”
“別慌。”渝州道,“你待在這裏,別讓其他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我和卩恕下去看看。”
“好,好。”明學家拚命點頭,他隻想躺贏,可不想遇到危險。
“走了。”渝州對著黑暗的臥室喊了一聲。
“我是你傭人嗎?”
“那我走了。”渝州沒多說什麼,在臥室中換好衣服。便離開房間朝職工艙走去。
拐過一個彎,一個高大的身影就追了上來,跟在他的身邊。
渝州這時也沒心思開玩笑了,他小聲道,“待會兒,有人問起,你就一口咬定我們是因為d016房間的門鎖被人動過,才這麼晚跑去找羅伯茨老人。”
卩恕沒有回話,不知是羞惱於他過於老實的身體還是憤怒於那個敢隨意指派他的人。
但渝州知道,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卩恕都會記在心裏。
很快,兩人來到羅伯茨老人的房間門口,渝州從門縫朝裏看去,果然老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用雙手搓揉了一下麵部,放手時已是滿臉驚恐。
渝州朝卩恕比了個手勢,示意一切按計劃進行,便衝到隔壁房間門口,敲開了門,對著那個船員語無倫次地說道,“不,不好了,門縫,羅伯茨,地上,羅伯茨先生,暈倒在地上。”
“什麼!”船員一驚,這幾天,死去的人太多了,他一聽到這個消息便心驚膽顫起來。
船員飛快跑到羅伯茨老人的門前,朝匙孔中望了一眼,便驚呼一聲,朝走廊深處狂奔而去,不一會,三個40來歲的海員就跟隨著他跑到了門口,為首的那個拿出鑰匙,打開了羅伯茨老人的房門。
老人躺在地上,捂著心髒,麵部還維持著痛苦的表情。
“你,去找諾曼船長,你,去找強森老大。”他吩咐兩個手下,“要快!”
“先送到醫生那。他還沒死,心跳很快。”渝州摸了摸老人的頸動脈。
為首的船員蹲下來探了探老人的鼻息,“走。”
兩個船員抬著老人的身體一路狂奔到了醫務室,渝州則在故意落後幾步,回到老人的房間裏查探起來。
房間內窗子開的很大,海風徐徐吹入,屋裏沒有奇特的怪味,但渝州還是在牆角發現了某些東西燒焦的灰燼,他打開抽屜,最終發現了一本日記和份遺囑,遺囑是早就立好的,而日記則更加貧乏,幾乎全是工作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