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低笑了一聲,旋即便放開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慢條斯理拍了拍他褶皺的衣領:“騙你的,東西是你們拿到的,自然就是你們的,況且,你覺得我還會缺一塊瑰夢石嗎?”
說著他下巴一抬,示意卩恕,“我都傍上土大款了。”
卩恕一聽,怒了。用胳膊卡住渝州的脖子:“你是不是活膩了!忘了我留你一命是為了什麼!?”
爭執間,他手臂上的三羽徽記漏了出來。
果然是降格者,黑桃3眼神一凝。這樣的實力怕是在莎拉維爾都能有一席之地了吧,黑桃j傍上這樣的高手,確實不需要和新人搶奪瑰夢石。
想到這,黑桃3恢複了往日的情態,露出一個痞笑,
“那還說什麼,交個朋友吧,我叫任風飛,是一個孤兒,出生在風沙茫茫的大西北,在我呱呱落地之時,父母就狠心把我丟棄了,我躺在單薄的繈褓裏,極目遠眺荒蕪的邊城,日過中天,夕陽殘照,破敗和蕭索映照我心中的茫然,我該何去何從。
就在我迷茫之際,遇到了一個騎著駱駝的過路人,他收養了我,傳授了一身本事,經過幾十年的摸爬滾打,現在的我終於混出一些名堂了。”黑桃3沒臉沒皮地笑道,
“我養父雖好,可那個便宜哥哥任君蕪卻是個歹惡人,天天剝削我,任務的獎勵都是他9成我1成,苦啊,哪有兄弟你爽快,說不要就不要。”
這種今不今古不古的語句,一聽就是胡編亂造。
渝州看破不說破,一邊扣著卩恕架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一邊回以相同的胡謅,“我叫李子玉,一位普通的朝陽區市民,今年18歲。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通,黑桃4就是你哥吧,他為什麼要殺人溶骨?”
黑桃3見渝州篤定的樣子,還以為任君蕪殺人的樣子被看見了,也就不費力狡辯,大大方方承認:
“他的第二種族天賦,製作牽絲人偶需要大量的人骨,可我們都是知法守法的良民,怎麼可能在現實中殺人呢,這回遇到書中世界,當然要多備幾副。”
“嗬嗬,圖書館副本中的東西都是假的,除了瑰夢石,其餘的回到現實就消失了。”卩恕道。
“真的嗎?”黑桃3皺起了眉。
他裝得很像,那茫然與遲疑仿佛刻入了骨髓,入木三分,渝州一時也辨不出真假。但他看得出來,這家夥雖然一直在說他哥的壞話,可麵對不知正邪立場的渝州,他選擇替他哥辯解。
“我可以接受你的解釋,”渝州沒興趣做衛道士,“那麼A呢?”
A是金發男子從玩家手中搶來的身份牌,真正的A一定落在蜂巢手中,但這對假意投誠的黑桃3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他的題庫計劃很有可能被A破壞。
因此,比起蜂巢,黑桃3,4更希望A死。
“黑桃A”黑桃3皺了皺眉,一副茫然的樣子,“我不知道,我壓根沒見過這個人,或許蜂巢沒在A身上找到想要的東西,就一刀宰了他,這事他們幹得再熟練不過了。”
偽裝界的高手,渝州有些看不透這個家夥,但直覺告訴他黑桃A的死與兩人脫不了關係。
剛想再問問情況,卻見一名身材滾圓如桶的船員走上了甲板,他打著手電,對幾人高喝道:“你們幾個,快入船艙,外麵太危險了。”
渝州差點沒被晃瞎,他眯起眼,打量著來人,不一會兒,他笑了:“船艙裏吵得很,還是外麵涼快,你不覺得嗎,任君蕪先生。”
他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長發,“我們和你弟弟相談甚歡,不如一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