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說兩句吧。”渝州扶額,偷偷瞄了眼“桌”底風光,那鐵鏽紅色的桌底還真套著一塊藍白相間的絲絨,絲絨上縫有三條繩子,分別綁在了他的三條桌腿上。
這麼騷的嗎?渝州還想多看兩眼,卻發現卩恕正目露凶光的看著他。渝州咳了一聲,裝作無事發生得對他說道,
“你也是。別浪費時間了,雙焱要撐不住了。”
那方,由無數浮遊於空氣中的黑線與塵囂織成的幕布中央,焚雙焱與黑霧已進入了最後的纏鬥。
沒有同伴,沒有後援,所有高階卡牌在進入這個副本時都被迫封印。焚雙焱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勉力接下了一記重拳。
她倒退五步,鮮血從口鼻以及背後猙獰的傷口中淌出,身上的短背心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但她的神色依然如此堅定,仰頭灌下一瓶治療藥劑,她將石碑重重豎在麵前,將所有恐怖的攻擊與怪誕的力量都擋在了身前,身後是一片沒有塵囂的安全區域。
焚雙焱吐出一口血,朗聲笑道:
“我身後站著我的兄弟,所以抱歉,我不能讓你過去。”
黑霧中的人似乎喪失了語言能力。他嘶吼著,狂怒著,因為焚雙焱的誓言也正是他的誓言,女人身後有她的同伴,那棵樹上卻有他的家人,他要保護高數,那是千百個日夜裏苦苦支撐他活著的唯一信念。
“吼!”
一聲驚雷,狂風湧動,黑霧放棄了繞過石碑側麵進攻,他要正麵擊潰她,衝垮她。
體型相差數倍的兩個生物隔著石碑撞在了一起。
火星四濺,蛛網般的裂縫出現在石碑中央,絕不退縮的信念與意誌力超過了石碑所能承受的極限,碑身寸寸皸裂,成了一地碎石。
少了石碑的特殊功能。兩人依然誰都沒有退縮,一爪一拳越過石碑的厚度,沉重地撞擊在了一起。
渝州被這樣的氣魄深深震撼,他在心底喟歎道,若他有焚雙焱的身世地位,或許並不能比這個女子做的更好。
他淺笑著對身邊的卩恕道:“雖然你的智商不高,但眼光著實不錯,她真的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人。”
“會不會分場合,這種時候還往自己臉上貼金!快,幫我拉一把。”卩恕低頭對付著他的礦工皮膚。這張劣質皮膚似乎與他身體某部分產生了黏連,一時半會兒扯不下來。
渝州笑容僵了一下,嘴角一抽,要不是這種場合,他早把這個口是心非的家夥懟得說不出話來。
“拿著。”卩恕終於把皮膚扯了下來,丟在了渝州臉上。
等渝州手忙腳亂把皮膚拉下來,卩恕已經穿上了另一套皮膚。
3米的身高,黑發豎瞳,指尖帶著鋒利的彎勾,右眼下方的一小叢區域內密布黑色鱗片,在陽光下散發著森冷而危險的嗜血感。
那是一種集高貴與疏離於一身的類人型生物。
渝州小退了一步。
瞬間比渝州高了1/3的卩恕非常滿意,他不停用手指比劃著兩人的身高差,“怎麼樣,這可是花了7w塵和無數珍貴材料打造的皮膚,相當於s級的防具。”
他這一開口,瞬間將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勢磨滅的一幹二淨。
“是是是。”渝州無語道,“你是不是忘了些什麼?”
卩恕臉上的洋洋得意瞬間凝固,“不好,雙焱!”
他急忙看向了下方戰場,由於力量的差距,焚雙被打出了數十米,僅靠一口心氣才勉強站了起來。
卩恕收回目光,黑亮的眼睛難得嚴肅,對渝州說道:“別急,我會擋住那團煤球的,無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