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的表情,為了不讓她難堪,渝州拿著紙巾擦去了手上的油墨。假裝什麼都沒發現,將許願瓶還給了阮婷芳,既然對方不是來騙財騙色的,渝州便放下心來:“他離開了嗎?”
“是啊,他說有急事要做,先走了,若我今後有麻煩就直接喊他,不用見外。”
是啊,畢竟是專業的。渝州認真的點了點頭,包括收費。
“別總說我了,你哥怎麼樣了,應該也快要結婚了吧。”阮婷芳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渝州攪了攪杯中茶水,低頭道:“他走了。”
“什麼意_
而在那白底黑字的新聞報道中,插入了一張慘絕人寰的照片。
30幾具燒焦的屍體被白布遮蓋,隻漏出一隻隻焦黑的胳膊。
渝州隨手翻了翻那一疊厚厚的報紙,所有的報道都大同小異。但其中一張《生活日報》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原因無他,報紙中央的畫麵出現了一個人,一個渝州意料不到的人-蕭何愁。
當初還隻有十歲的蕭何愁雖然麵容青澀,但憑借著兩人長達七年的交情,渝州還是一眼便認出了他。
彼時的蕭何愁趴在一具女屍身上,披頭散發,悲傷欲絕。油墨記載的時光早已分辨不出哪些是血,哪些是淚。
蕭何愁居然會出現在爆炸案現場,這讓渝州有些始料未及,但很快他便理清了思路。
隻見他掏出手機,運指如飛,在各大搜索網站中輸入了“1013爆炸案”的關鍵詞。
結果正如他所料,沒有任何記載。
渝州放下了手機,原來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蕭何愁,隻是這一切都埋藏在了記憶深處。
當初他調查了蕭何愁,調查到了1013爆炸案,卻因年代久遠缺少資料,而遲遲沒有進展。隻好來到b市碰碰運氣,看看報刊瀏覽室中是否還保存著幾十年前的舊報紙。
他是幸運的,遇上了老陸,也找到了這些寶貴的原始資料。
“報紙上的消息看看也就夠了,別全信。”陸興國的聲音打斷了渝州的思考。
“陸老,您是知道什麼隱情嗎?”渝州問道。
“當然。”老陸手捧著熱騰騰的紅棗枸杞茶,坐到了他的搖椅上,“隻要是04年生活在b市的人,沒有人不知道當年發生的事。”
這番話他似乎說過了很多遍,嘴裏呼出的熱氣擦過鼻梁上的眼鏡,化成了一股模糊的白霧,“那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天。”
2004年10月13日,一個秋天。b市人民剛從非典的恐怖統治中走出來,猶如一隻隻驚弓之鳥,大門都不敢邁出一步。。
因此,街上人丁稀少,除了幾棵稀稀拉拉的法國梧桐,蕭索得不像一個城市。
陸興國提著一袋土豆和一小壺最便宜的菜籽油走在大前巷,準備回家做一道紅燒土豆。
他無妻無子,無父無母,典型的光棍一條,即便死了也沒人會在意,因此他走在路上,沒有佩戴任何口罩和護目鏡。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大紅棉服的女人突然從他身邊跑過。
一邊跑還一邊大吼著:“不好了,華聯商廈爆炸了!”
出於人類天生的好奇心。陸興國腳步一頓,放棄了回家的路,而是跟在了女人的屁股後頭。
b市的華聯商廈處於市中心,離陸興國的家很近,不到五分鍾,他便來到了事發現場,大廈門口已圍滿了人,無數警察,消防隊員進進出出,忙得是滿頭大汗。
隻是那場景與女人口中描述的有些差異。
隻見光鮮亮麗的高樓大廈濃煙滾滾,卻並不刺鼻。陸興國仔細分辨,才發現那並不是煙,而是霧。
像牛奶一樣濃稠的白霧包裹整座大樓,隱隱綽綽的黑影落在窗上,一閃而逝,猶如故事中的鬼魅之地。
而更可怕的是,這五層樓高的大廈竟憑空少去了一層,讓人毛骨悚然。
“俺沒眼花吧?大哥你看3樓是不是木得了?”穿紅花襖的中年女人拍了拍陸興國的胳膊。
陸興國也處於震驚中,二樓與四樓中間的三樓消失了,兩個樓層之間甚至沒有任何縫隙,就好像原來的三樓壓根兒不存在。
什麼樣的爆炸會產生霧而不是煙?又是什麼樣的爆炸,能炸毀整個第三層,卻絲毫不破壞第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