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第四層。
陸興國還想再湊近一些看個清楚,卻被執法的警察攔在了外麵,隻得作罷。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從大樓中抬出的屍體也越來越多。
霧更加濃稠了,像一個繭,裹住了所有秘密。
就在這時,一個稚童的哭泣聲劃破天際,緊接著,三個孩子便被消防隊員救了出來,其中兩名已陷入昏迷,很快上了救護車,剩下那名…
“剩下那名就是這個人。”渝州打斷了陸興國的敘述,指著報紙上的蕭何愁說道。
“沒錯。是個可憐的娃,媽死了,爸又成了植物人,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陸興國感慨道。
渝州心中五味雜陳,蕭何愁的母親死在了1013爆炸案中,那麼1013號病床上人會是他嗎?在那之後,他就被蘇特教授收養了?蘇特教授,不,或者說慧津私人醫院和這起爆炸案有關係嗎?
若非時間不對,這偷天換日的手段,任誰都會以為是公約的手筆。
公約…
渝州的眼皮突然一跳,會是公約嗎?
看著手上那成堆的報紙,他突然發瘋般的翻找起來。
陸興國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問:“你找什麼?”
“自殺,在1013爆炸案前後是否有過自殺的報道?”渝州頭也不抬地說道。
“咦。”陸興國略感驚奇,“這還是你第一次問我這個問題。”
那是自然,渝州心道,四年前,十維公約還未降臨,任誰都不會把那一連串詭事和公約聯係在一起。
“讓我想想。我記得當初恰好是非典結束後的一年,確實有好些個人,因為家破人亡,得了抑鬱症,跳樓自殺了。”陸興國說著放下保溫杯,起身又走到了櫃子前,去夠位於他頭頂的w43567號櫃子
“我來。”渝州有點擔心陸興國老胳膊老腿,便主動請纓。
很快就找出了04年10月13日前後的報紙。
正如渝州所料,04年8月,最炎熱的那幾日過去之後,全國各地便陸陸續續有自殺的新聞被報導出來。
媒體的口風十分一致,死者不是因疾病喪失家人而鬱鬱寡歡,就是股票虧損,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
當時的網絡還不像現在那麼發達,信息流動也並不快。這樣的異常並沒有引起任何水花,便消失了。
“10月13號。”渝州收起了攤滿整個地麵的報紙,自從10月13號之後,關於自殺的報道一下子降到了零點。
那一日,必然發生了什麼。
渝州抬起眼:“我還問過您什麼問題?”
陸興國嘖了一聲:“現在知道用敬詞了?”
渝州堆起笑容:“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陸興國被他逗笑了:“你還問過我華聯商廈在什麼地方?”
渝州:“華聯商廈在什麼地方?”
陸興國推了推眼鏡:“報紙上不都寫著嗎,人民路。”
“人民路…”渝州打開了手機高德地圖,“哪一座建築?”
“這一座。”
。。。
這是一座俄羅斯風格的建築,據傳是民國時代,一位俄羅斯商人出資建造的教堂,後來新中國成立,這座教堂便被改造成了商廈,一直沿用到了04年。
它有著極為鮮明的色彩,渾圓的穹頂,雖經曆風霜雨打,亦不減優雅的藝術氣質。
而這一切,都不是讓渝州呆若木雞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那建築外周,至今還飄蕩著淡淡白霧。
渝州耳中響起了老陸的聲音,
“位於鬧市的廢棄房屋,一直沒有拆除,怪事連連,靠近才會想起它的存在,一旦離開,就會忽略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