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蓮酥的臉部輪廓由立體變成了平麵。

他捂著鼻,過去的涵養早就拋到了一邊,一副想要讓我原地爆炸,卻因拳頭不夠硬隻能自己原地爆炸的表情:“你是笨蛋嗎?人是你殺的嗎?我說的是冰淇淋!”

“你才是傻逼。”我又給了他一記“父親的嚴苛”,教他禮貌兩個字怎麼寫?

在我的管教下,榴蓮酥終於變得知書達理起來, 他不再跟我廢話, 轉頭對黑桃4道:“人是你殺的吧。

“嫌疑人出現在這個小區, 說明凶手或者他下一個目標住在這。

“你不願讓警方將目標放在博丁堡小區,所以百般阻撓你弟弟報警。阻撓無果後,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隻好籌劃了今夜的殺人案,讓所有人認為,凶手的目標住在這裏,而非凶手本人。我說得對嗎?”

黑桃4一語不發,呆呆地望著黑桃3的屍體。

榴蓮酥見狀,冷哼了一聲,“你就裝吧。當時你喊門外有人,可事實上除了你之外,根本沒有人看見凶手。

“緊接著你等我們全部離開後才離開了屋子,這其中有大概10來分鍾的間隙,這段時間你恐怕是做了些什麼吧。”

“等等。”我覺得我必須要為黑桃4說兩句了,“你們離開時,他曾祈求我,讓我保護他的弟弟。”

榴蓮酥沉思片刻,輕蔑的笑容很快又浮現在了臉上:“但是你一定會拒絕,他弟弟辣條也一定會拒絕,這是一個注定無效的祈求。”

“不對。”花生睜著圓圓的眼睛,“我與嫌犯正麵交過鋒,那個嫌犯是個女人。”

“女人?嗬!你是脫了他的衣服,還是剝了他的褲子。憑什麼認定他就是女人?”榴蓮酥推了推單片眼鏡,“我在胸口塞兩團棉花,我就是女人了?”

“可是…”花生正要開口,便被榴蓮酥打斷,“我既然敢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自然是有我的理由。你們想想看,當時我和冰淇淋趕到現場,花生受傷倒在地上,身上披著鯛魚燒的大衣,完全看不出傷在哪裏,可是這個冰淇淋,一出手就摸向了花生的腹部,除了凶手有誰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花生看向了黑桃4,篤信的眼神也開始有了動搖,“可是…”

“別可是了。”榴蓮酥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的疑惑,辣條慘叫聲傳來時,冰淇淋和我們三人在一起,他不可能是凶手,他沒有作案的時間。”

我點了點頭,“除非他會影分身。”

榴蓮酥:“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慘叫聲傳來時,人可能早就死了。”

我不解,人死了以後還能發出慘叫,這是什麼柯學原理?

榴蓮酥用手拄著桌子,半個屁股倚在上麵,再次恢複了他高高在上的趾高氣揚:“手法說出來一點都不複雜,隻需要那個就可以了。”

他用文明杖指了指對麵的老派錄音機,“將辣條的慘叫聲錄下來,設定好播放時間,就會讓我們錯誤判斷辣條的死亡時間,從而讓凶手逃脫法律的製裁。

“我們就是他最硬核的不在場證人。

“天衣無縫的計劃,隻可惜那卷揭示他罪行的磁帶,一定還留在其中。”

“你說的有些道理。”破天荒的,花生居然認同了榴蓮酥的說法。

榴蓮酥淡淡一笑:“過獎。”

“喂喂喂,注意一下。我才是福爾摩卩。”我對花生擅自的舔狗行為十分不滿,並捏緊了我的拳頭,假裝看手表。

花生一秒改口:“你的猜想很有道理。可是…凶手真的是個女人。”

榴蓮酥顯然覺得花生不可理喻,“你是脫了他的衣服,還是剝了他的褲子?你不能碰到他胸口軟軟的,就說他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