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ft,我一躍而起,跳出了窗子,落在柔軟的草坪上。
顧不得和樓上那幾個掛件解釋,我追了出去。
雙焱跑得很快。像一條一個月沒吃一頓飽飯的狗,遇見了成堆的骨頭。
我緊追不舍。但由於三羽徽記的壓製,以及對這裏地形的不熟悉,好幾次都差點兒被她甩掉。
她穿過寂靜無聲的別墅綠化帶,穿過幽暗狹長的破舊老巷,穿過錯落有致的霓虹燈招牌,穿過形形色色的塗鴉與管道。
最後,從一間旅社的屋頂,跳到了隔壁二樓的窗沿上,進入了那家名為“desty”的酒吧。
我粗暴地踹開了酒吧大門。震耳欲聾的音樂像氣浪一樣湧來,我推開在閃爍燈光下群魔亂舞的人們,一路衝到了樓梯口,上了二樓。
跨入二樓大廳的那一步,我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裏很安靜。暗紅色的地毯,精致的實木,慵懶散漫的爵士樂緩緩奏響,調酒師在悠長的聲調下,將紫羅蘭與玫瑰紅的朗姆酒融合在一起,彙成了神秘的雞尾酒。
客人不多,但每一個都西裝筆挺,扯著成功人士的假笑。
低調而奢華。
可惜這裏遇見了我,注定奢華不再。
“把你們老板叫出來!”我一拳砸碎了一張酒吧桌。
服務員沒有任何動作,依然有條不紊的調製著他的紫色雞尾酒,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我感覺自己受到了輕視。正要再接再厲,卻聽角落中一個輕笑聲傳來:“何必這麼暴躁呢,有什麼煩心事,坐下來聊聊。”
這聲音乍聽有一些耳熟,我不禁向他望去。
午夜11點59分,距離鍾聲敲響還有一分鍾。我與他的目光接壤,他帶著笑意的唇微微抿起,向我舉了舉酒杯。
時間在這一瞥間停止。
爵士樂停頓在那一個音符,西裝筆挺的人們凝固在一個可笑的畫麵,香檳的瓶蓋與金黃色的飛沫彈射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一切都停止了。時光將它所有的期待與成全留在了這一刻,留在了這份秘而不宣的情愫中。
第234章 朝三暮四還是合二為一
我看了他很久, 最後露出了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朝他走去。
嘿, 怎麼說來著?我早有預感一定能在今天遇到他。
果然,預感成真了!
“你找老板有什麼事嗎?”他嘴唇輕啟, 對我露出犯規的笑容。
“沒事沒事。”我的從容瞬間被打破, 語無倫次, 舌頭像是打了三個結。
“那你為什麼砸桌子?”他又問。
“那個,那個…”我像小學生一樣局促不安, “我得了流行性抑鬱症。”
我終於編出了一個像樣的借口,但似乎沒什麼邏輯。
“噗。”他輕笑出了聲, 溫柔似水, “你這不像流行性抑鬱症, 倒像是間歇性躁狂症。”
我訥訥說不出話來,不停擺弄著手指:“其實我的病快治好了,我已經找到了可以讓我擺脫抑鬱的東西。”
“真的嗎?”他有些意外。
當然是真的,不知是不是因為抑鬱症的原因。我對很多東西都提不起興趣,包括我從前很喜歡的板栗氣泡酒和那魔音灌耳的重金屬樂,但是,這一切都不包括他。
他像是星星落到了我的夜空。
“那件讓你留戀的東西是什麼呢?”他抿了一口酒,粉嫩的舌頭舔過嫣紅的嘴唇。
癢癢的, 我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他湊近我, 濕熱的雙♪唇貼著我的耳根:“該不會是我吧。愛管閑事的記者, 自以為是的三流偵探鯛魚燒先生。”
我的臉紅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