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怎麼了?

他哭喪著臉說他老婆沒了。

還真沒了老婆,我有些囧:“怎麼回事?”

原來,他昨夜出門時,想著我們查案可能要耽擱一個晚上,於是就讓他老婆早點兒睡,不用等他了。

誰知我們在頂呱呱餐廳,坐著榴蓮酥探長的車走了。他也就提前下班,回了家。

這本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誰知在家門口,看到了讓他頭頂變綠的畫麵。

於是乎,他變成了一隻無家可歸的綠帽鴨。

我不解:“你老婆給你戴了綠帽子。為什麼你無家可歸了?”

烤鴨司機委屈巴巴:“房子是她婚前買的,沒寫我的名字。我離開時打了她姘頭一棍,她的姘頭揚言要十倍奉還。”

我明白了他來找我的原因,無情嘲諷:“d,軟蛋。以後碰到這種事,你就把她吊死,掛在壁櫥上,做成風幹鴨。”

“可她不是烤鴨,是烤雞。”

原來是雞。我明白了,隻能怪他自己識人不清:“所以,你是想讓我幫你弄死那姘頭?”

“不不不不,”烤鴨司機顯然沒那個膽,“那個,老大,聽說你這還有多餘的沙發,能借我住一段時間嗎?”

他搓了搓那油乎乎的翅膀,“等我找到了既便宜地段又好的房子,就馬上搬出去。”

我覺得他這輩子都搬不出去了。但我沒有拒絕,因為我確實有事需要他幫忙。

“在女巫鎮,紅發的人多嗎?”我問。

烤鴨司機解決了住宿的問題,顯得很是高興:“當然,辣係的居民大部分都是紅頭發。”

我想了想,掏出了焚雙焱的照片:“你見過的人多,有見到過她嗎?”

我本來隻是隨口問問,誰知烤鴨司機端詳了一番,竟點頭道:“這你可問對人了,她很低調,知道她人類模樣的可不多,女巫鎮的就更少。”

“別廢話。”我催促了他一聲。

烤鴨司機:“她就是天上的太陽。”

我沒想到雙焱在這裏也有那麼多粉絲:“她的地位很高貴?”

烤鴨司機疑惑,歪了歪它的長脖子,露出一副呆頭鴨的表情:“啥。”

我有些抓狂,想把他的腦袋塞進屁股裏:“她若地位不高,你為啥稱呼她天上的太陽?”

烤鴨司機像在看一個精神病人:“她就是天上的太陽啊。”

這回輪到我露出呆頭鴨的表情:“啥。”

“看來你真是病糊塗了。”烤鴨司機憐憫地看了我一眼,“她就是黃金太陽餅。你現在出門抬頭,看向天空,那輪發著光發著亮的餅就是她。”

“啥,太陽是一個餅!!”

“是啊,不然為啥晚上的天空沒有太陽餅呢?”烤鴨司機以一種理所應當的口吻說道,像是在說一個人人皆知的常識,“那全是因為她受了詛咒,晚上會變成人啊。”

“放屁,晚上沒有太陽,是因它回去下蛋了。”我強力反駁,“不然天上的星星哪來的。”

烤鴨司機眼神中的憐憫更甚:“那都是長輩編出來騙小孩兒的。你真信了?”

好吧,這是一個童話世界,不能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忍:“這麼說,雙焱在這裏地位還挺高。”

那她殺人是為了什麼呢?僅僅是滿足某種嗜血的渴望?

“誰說她地位很高?”烤鴨司機再次麵露古怪。

我:“她照亮了一方天地,這地位還不高?”

烤鴨司機:“可她不好吃啊。”

我:“她哺育了一切,因為她,世界萬物才能生長。”

烤鴨司機:“可她不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