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先去榴蓮酥那坐坐總是沒錯的。

一路無話,我倆來到警察局。

核桃,鯡魚罐頭,法棍三個彪形大漢站在門口執勤,那殺傷力十足的外表給人百分百的安全感。

然而,這硬派的風格卻被警局那座三層小蛋糕破壞得一幹二淨。

烤鴨司機本能的畏懼這裏。我懶得理他,孤身一人入了警局。

花生果然窩在這,雞窩一樣的腦袋下是一雙熊貓眼。看到我的一瞬間,他的表情有些焦急,似乎想說些什麼。

我不打算聽他嘮叨,率先說道:“你也失眠了?”

“我被那榴蓮酥留下,畫了一整天紅發女子的畫像。”他的語速很快,“別說這些了,你快跑吧!”

“跑?”我拉長了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個字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先回去翻翻字典,這個字怎麼寫。”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有人投訴你擅闖民宅,損壞他人私有財產,你可能會坐牢!”他邊說邊用力推搡著我的後腰,想要將我推出警局。

但我紋絲未動,我倒是想要看看究竟哪個雜種敢投訴我。

“是黑巧克力。”

“黑巧克力?”這個名字並沒有讓我感到意外,讓我意外的是他的膽量,“很好,今天就讓我福爾摩卩來教他一個道理,死亡的真相永遠都隻有一個,那就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我會讓他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

“你要讓誰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貫的笑意和揶揄。

我轉頭,那個垃圾站在黑白相間的階梯上,暮色辰光在他發絲間流轉。

我像是卡了殼的槍,頓時啞火了:“你,你怎麼會在這。”

今天的他穿著寬鬆的絲綢襯衣,他似乎特別喜歡穿襯衣,白色的,黑色的,第一顆紐扣永遠敞開。

“有人將我的房子翻得一團糟,你說我該不該報警?”他倚著欄杆,單耳掛著藍色星辰石,沒穿襪子,露出白皙光滑的腳踝。

“該。”我斬釘截鐵,“哪個雜種敢翻你房間,我幫你揍他!”

他微微一笑,步履款款,向我走來:

“我打電話報了警,榴蓮酥探長卻敷衍推脫,嘴上說會調查,卻連基本的搜證都沒做,你說,我是不是該親自來前來,好好問問情況?”

我冷笑:“那個榴蓮酥,幹啥啥不行,吹逼第一名。”

周圍已經探出了很多看熱鬧的腦袋,趕來的榴蓮酥臉都青了,像吃了一個月的青椒。

花生卻茫然無措地看著我們仨,似乎搞不懂發生了什麼。

“可不是嗎?”那垃圾用手指勾起了我的下巴,

“我在被翻得一團糟的院子裏撿到了一張記者證,應該是偷盜者不小心遺落的。可榴蓮酥探長卻告訴我,那小記者不是犯人,隻不過暗戀我,才會把記者證丟在我的院子裏,以此創造見麵的機會。”

“嗬嗬,他這是把所有人當傻子。”我一秒鍾就下了結論,“就你這麵白心黑度量小的垃圾,除了我誰還會暗戀你?”

他噗嗤一笑:“這可真是多謝誇獎了。”

我嗬嗬笑了兩聲,連聲道應該的應該的。

“那你是覺得他有罪了?”

“當然。”我肯定確定以及篤定道。

榴蓮酥在一旁發出短促的冷笑,像一隻蝙蝠。

他一定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有了愛人,而他還是一條單身狗。

我剛要懟回去,卻見那垃圾笑得高深莫測:“那你覺得,他應該受到怎樣的懲罰?”

我義憤填膺:“必須五馬分屍,千刀萬剮,梟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