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擠兌我。
看在他有心事的分上,我姑且讓他一回,但絕對不會有下次。
“睡覺之前先把院子收拾幹淨。太潮濕的話,新漆的牆會融化。”他說。
我哼哼了兩聲,看在他有心事的分上,我姑且再讓他一回,但絕對不會有下次:“晚上我睡哪?”
“院子。明早起來先把廁所給刷了。”他又道。
我忍不了了:“誰給你的臉!”
“要吃嗎,我親手做的麻油抄手。”
他一句話堵住了我的嘴。
看在他有心事的分上,我決定再讓他一回,至於還有沒有下一回,那就得看他的抄手堵不堵的住我的心了。
第二天,太陽還沒升起。
我便一個鯛魚打挺起了床,賣力地用楊樹皮刷幹淨了所有的廁所,又用糖霜和硬麵包補好了天花板。
在這過程中,我在主臥破損的天花板上發現了一個封閉的小閣樓,那是一個密室,裏麵黑漆漆一片,我用手掏了掏,摸到了幾張字帖。
字體十分普通,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難看,就像千千萬萬普通人會寫出來的普通字。
我實在想不明白垃圾模仿這種字體有什麼意義?
難道是所謂的時尚?
就在我扔掉“時尚”,準備進閣樓探一探時,廚房傳來了垃圾的聲音:“吃飯了。”
我二話沒說,補好了那個洞。滿懷期待地坐到了餐桌邊。
隨後…
“你管這玩意兒叫抄手?”我指著他端過來的碗,扯著嗓子問道。
我用勺子撥了撥湯裏的玩意,管它叫包子下水都算抬舉它,麵皮厚的,一嘴咬下去都見不著餡,更可怕的是,還夾生,黏糊糊的,就跟軟泥怪一樣。
他露出委屈的表情:“不合你口味嗎?”
那是不合我口味的問題嗎?那是,那是…
看著他愈漸委屈的表情,我還能說什麼呢?
“還,還成吧。下次皮再薄點,再加點黑巧克力末就更好了。”我悶悶道。
他笑了,假裝聽不懂我的暗示,將勺子伸到我麵前:“既然好吃,那就多吃點。”
我半晌說不出話來,我懷疑他在整我。
肚中晃蕩著好幾坨生麵粉,我坐在他的副駕駛上,聽他說天書一樣說著女巫鎮的曆史。
“我們現在去哪?”我打了個哈欠,強打起精神。
“找尋真相。”
很符合他性格的回答,我又問:“你不用去上班嗎?”
我特地留意過頂呱呱餐廳的排班表,今天上午是他當值的時間。
“餐廳暫時關門了。”他左臂懶洋洋的支在車窗上,僅用單手開著車。
“因為冰淇淋的弟弟?”我心中已有了答案,“誰決定的?你們老板章魚燒嗎?”
“我決定的。”他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他可不會管這種小事。”
“他喜歡你。”我說不出什麼滋味,或許我是全世界第一個被自己綠的男人。
他先是低頭輕笑 ,接著才慢悠悠地指了指天光初開的上空,“你以為人人都是你?他喜歡的…另有其人。”
看他語焉不詳的樣子,我的腦袋Duang的一聲,差點沒跳起來。
也是,在《深海迷霧》的最後,我和這垃圾算是掰了。因此在作者的視野裏,“章魚燒”喜歡“太陽餅”,才是理所應當的。
可是也不對啊,如果章魚燒不喜歡黑巧克力,那他為什麼不願意讓別人品嚐黑巧克力的味道。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淡淡道:“隻不過是普通的占有欲而已。”
“或許並不是這樣。”我極力挽回“我倆”的感情。
“他是個笨蛋,他若喜歡我,我還會不知道嗎?”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