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蒼卿沉默地看著,安靜地聽著,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等不到這人的半點回應,承天央也跟著沉默了下來,隻是靜靜地看著那雙沒有溫度的眸,如千年寒潭,深不見底。終是緩緩低下頭,他徑自靠在了司蒼卿的肩頭,低歎了聲,“原以為,陛下該喜歡我的舞,哪知,你卻一句話也不說。”
剛在舞時,便恍惚回到了過去。
那一日,群臣聚集,宴席上看似熱鬧非凡。他自暗處望向貴席上沉默的青年,冷峻的臉、冰寒的眸,令人不敢造肆。他那時就在想啊,這樣一個人,若是能夠被擄獲了心,這天上地下,便再無難事了吧?早在各色人間混跡了多年,失了對世間萬物的興致,那是他第一次,在心底升起了一股獵獲的欲-望。
思及此,承天央不由得彎了彎唇,今一想來,他們也相識了兩年。在這個說不上長短的日子裏,原先種種早已磨滅,他們不像夫妻、不似朋友,早從各自的算計和提防,到全然的信任和……牽掛,如今,卻臨別離。
“這一別,”承天央忽地又開口,低低地說著,“不知何時能夠再相見。”他知道,以司蒼卿的性子,若無緊要之事,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踏入鴻承之地了吧!
心中,浮動著點點的悵然。
倏然笑開,遣去了那纏繞的情緒。承天央猛地抬頭,看向司蒼卿,話語微嗔,“陛下,算我求你,不要老是這麼悶,好不好……你瞧,我都說的口幹舌燥,你倒是一個字都舍不得吐出來,站著筆挺得像個木樁似的!”
“說什麼?”司蒼卿順從地開口,回手輕攬著對方的腰,微一使力,帶著他坐到了軟椅之上。
聞言,承天央氣怒地瞪著他,跨坐到對方的大-腿之上,“你這個呆子!”
見這人兩腮微紅,那瞪大的眼,柔光波零,沒有任何的威懾,盡是撩人的風情。司蒼卿倏地收緊雙臂,唇微抬起,便輕吻上他的嘴,細細地品嚐。
司蒼卿並非故意不說話,而實在是,不知該說什麼。承天央說要走,他看得出這人嬉笑下的堅決,雖然心頭有些許不悅,但……他不想勉強這人。∮思∮兔∮網∮
這人若想‘歸去’,他便成全。
“嗯哼……”承天央軟軟地靠到對方的懷裏,雙眼緊閉起。
淺吻,一點點地加深。兩人的唇,久久地膠合在一起,曖昧地交換著吐息。良久,兩人才喘熄著分開。
“陛下,”承天央低柔地輕道,“抱我去偏殿……”
應著這人的要求,司蒼卿猛然將其打橫抱起,大步朝著內室走去。一路,承天央則絲毫不閑,一手滑進了對方的衣內,若輕若重地逗弄著。
帳幔飄落。
“今夜,讓我伺候你吧……”承天央在對方媚惑地吐著氣,身體緊緊地貼著這人,遂稍稍扭動起來,一點點地摩攃。放在對方衣內的手,緩緩地遊移著,慢慢抽了出來。
司蒼卿毫不抗拒這人的誘-惑,手臂則猛然箍緊了對方的腰,另一隻手,探進了紗衣的襟口,稍一撥,本就鬆垮的衣衫,便輕盈地滑落……
◇蒼◇寰◇七◇宮◇
夏的夜,蟲在清唱,或是婉轉而啼遠,或是纏綿更悠長。徐徐的風,倏地卷過,將那曖昧的低吟、淺淺的喘熄,拉得綿長,伴著夜半忽來的急雨,打落在有情-人的心上。
雨,急湍之後便是淅淅瀝瀝,終是漸止。
屋內,殘餘著旖旎,是一室的繾綣。帳內,彌漫著兩人交錯的喘熄聲。
“陛下……”承天央慵懶地趴在司蒼卿的身上,手指纏繞著這人的發,聲音微有沙啞,嘴裏卻吐著曖昧的話語,“剛才……喜歡嗎?”
司蒼卿則是一貫的沉默,隻是輕撫著這人光-裸的背,不時地吻一下他含情帶笑的眼眸。稍刻,他便要起身,一手摟著承天央的腰,將整個人抱了起來。
“陛下這是要去哪?”承天央反身壓住,不讓司蒼卿離開。
瞥了眼對方,司蒼卿淡聲道:“清理。”兩人身上都是黏糊糊的,甚為不爽。
“再等一下……”承天央拉長著嗓音,雙臂纏繞在這人的身上,“陛下,我想先和你說說話。”
微有疑惑,司蒼卿倒也不堅持,摟著這人複又躺了回去。
微微一笑,承天央在對方的懷裏調整了下姿勢,待舒舒服服地偎好,才輕聲開口,“陛下喜歡我嗎?”
隻聽得這一聲問,司蒼卿看不到對方的表情,遊走在那柔韌軀體上的手頓住。半晌,他才淡淡地應了聲:“嗯。”
無聲地笑了下,承天央隨即撐起手,身體懸在對方的上方,低眸凝視著這人的臉,又問道:“那你喜歡哥哥嗎?還有秋屏天,和鳳嵐他們,你都喜歡嗎?”
迷惑地看著對方沉靜的眼,司蒼卿不解,這人想要說些什麼,隻是再次應了聲,“嗯。”
“嗬,”承天央低低一笑,另一隻手緩緩地撫上身下之人的胸上,指尖一下一下地逗弄,來到心髒的位置便倏地止住了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