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自己……”
“不要說了好麼?”
迪達拉垂下頭,把手放在心口:“我很難過啊,呼吸不上來。”
“我已經錯了。就讓我錯到底吧。”
迪達拉抽出倒落在地上的金屬M16,指尖滑過時天開始下雪。
比家鄉晚了好多好多。
M16抵在迪達拉的肩膀上,剝落出疼痛的色彩。
佐助的眼滲透出他從來沒有過的了然,那在3尺之外的身影。好象被玻璃的光所扭曲一樣,是單薄。
曾經以為是角度的偏差才看到你脆弱的一麵。
沒想到,那明明是一直擺在自己麵前的事實。
所向往的春天。
也並不溫暖。
[我要殺了他。]
迪達拉平端起M16的槍身,用黑色的洞對準佐助。
三尺之外的身影,這樣近的距離就再也不能隱藏什麼。
佐助眼裏的溫柔,比在黑夜中更加飽滿。
那種純粹的不夾雜一絲悔恨痛苦的光澤。
[再用力點。]
明明要殺你的人是我,明明我是要殺了你的人。
那種鑲嵌在骨頭裏的溫柔。
煙草繚繞的空間中,眼睛被刺的酸澀。
M16的槍口對準心髒的位置,迪達拉的手沒有想象中的穩妥。蠍不動聲色地站在遠處,等待最後的結果。
夢裏是一片空白,伸出雙手誰能救自己。
眼睛裏孕育著沒有人能看得透的博大。
“迪達拉……”
佐助笑了。頭一次笑了。
是個完全的孩子。
[佐助他,以前真是個好孩子。]
“我不能再說什麼了。”
你是最後最後的一點點光亮,不能照亮全世界。
但是照亮了我。
“你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我。”
“那就閉嘴。”
迪達拉拉開保險。
不敢再繼續聽見那個沉沉的聲音,不想再繼續看到這樣的眼睛。
害怕地躲起來,卻不知道哪裏才是溫暖的遠方。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看到終點。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忘記自己做過些什麼。
“迪達拉,繼續下去。”
[繼續下去。]
迪達拉手指輕輕用力,一聲響動。
手晃動著,從來沒有穩過。
那個早該死在家鄉紅色果實下的人,那個早該在自己掌中窒息而亡的人。
卻是現在帶著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笑,笑得像個孩子。
蠍沒有出聲,隻是已經點燃了這幢房子。
“走吧。”
沒有再敢回頭看那個倒在那裏的身體,蠍拉著迪達拉走出去。迎麵的火光映得像是白晝。
冬天的黑夜,用點燃的蠟燭假裝太陽。
[但是照亮了我。]
[轟的,全燒掉吧。]
基地上空漫步著看不見盡頭的黑煙,那是黑夜。
佐助躺在那裏,他躺在那裏嗬。
“蠍。”
“我們一起走吧。”
“我們,兩個人,一起走吧。”
蠍拉緊了迪達拉的手。
[如果有一天,隻有我們兩個人了。]
其實那一天,並不遙遠
我以為,太陽要升起來了。
章之二十完
如果有一天,隻有我們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