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王落座,“你與我仔細說說之前那些事。”

長平郡主凝眸望向師琳琅。

師琳琅即刻行禮,對江夏王道:“父親,女兒去看看大姐這兒還短缺什麼。”語畢轉身出去,帶上了房門。

江夏王與師琳琅在方府逗留了兩個時辰,離開時,聞訊的方浩急匆匆趕回來,挽留嶽父留下來用飯。

江夏王目光冷颼颼地刮在方浩臉上,但並未發火,沉默片刻,冷聲道:“回頭再找你算賬!”

方浩賠著笑,卻無懼色。

江夏王帶著師琳琅去宮裏,不是麵聖,是去見皇後。

皇後早就想親眼看看師庭迪的父親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當即轉到正殿見人。

見禮之後,皇後請江夏王父女兩個落座,吩咐宮女上茶點,這期間,留意打量了江夏王幾眼。

是年過四旬的男子,身形頎長挺拔,氣宇軒昂,樣貌不俗。他的一雙眼睛非常明亮,精光四射。

常年沉淪於美色、放縱無度之人,不會有這樣的一雙眼睛。

皇後悠然一笑,問道:“皇叔來見本宮,是為何事?”

江夏王道:“方才本王去方家看了看長平,聽聞皇後娘娘也曾去探望我那個不成器的女兒,特來謝恩。”

皇後摸了摸下巴,“客氣了。”

江夏王繼續道:“長平今日精氣神還不錯,與本王仔細說了說皇後娘娘前去探望時的情形,亦複述了皇後娘娘的每字每句。”

“是麼?”皇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江夏王笑微微地凝了皇後一眼,“皇後娘娘是出了名的惜字如金,本王遠在封地的時候便有耳聞。無妨,本王不敢勞動皇後娘娘,我多說幾句便是,隻請皇後娘娘不要嫌我囉嗦。”

皇後頷首,“說來聽聽。”

江夏王緩聲道:“皇後娘娘對長平所說過的一些話,讓本王很是不解——其一,江夏王府是皇室宗親,長平是皇上的堂妹,你是她的堂嫂,怎麼長平陷入絕境的時候,你非但不出手相助,反倒落井下石出言恫嚇?其二,你一言一語都存著偏袒崔振、蕭錯的意思,幾時起,後宮之人能夠出手幹涉朝臣的事情了?你就不怕誰說你幹政麼?”

皇後端起茶盞,啜了口茶,“接著說。”

江夏王定定地冷眼望著她,語氣變得沉冷:“我想請皇後娘娘給我個說法。也想問一句,皇上可知道你曾做過這樣的事情?”

皇後放下茶盞,從容對上他的視線,不答反問:“你見過六親不認的皇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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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唇畔綻放出一抹冷凜的笑意,“我就是那種人。”

江夏王聞言不怒反笑,道:“看起來,以往那些傳聞,都屬實了?都說皇後在閨中時心狠手辣,毫不顧念手足之情,江式庾的一兒一女的前程都毀在了你手裏,江家滿門畏你如虎。”

“前塵舊事,分辯也無用處。”皇後不動聲色,“我隻是要告訴你,不要拿你江夏王府是皇室宗親與我說事,沒用。長平在惹事之前我可曾刁難過她?她上躥下跳地做跳梁小醜,我還讓她苟延殘喘,已是莫大的仁慈。”

不等江夏王接話,她繼續道,“而你,膝下長女諸多行徑都是給皇室抹黑,你可曾想過自身教女無方之過?不上請罪折子也罷了,竟找到我麵前興師問罪,著實可笑。”

江夏王冷笑,“皇後娘娘雖然惜字如金的名聲在外,卻著實的能言善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