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振將茶盞送到唇邊,聞了聞茶香,聽到這兒,又將茶盞拿開,放到茶幾上。﹌思﹌兔﹌網﹌

“四公子,把人交出來吧?”楚王笑笑地道,“一個女子而已,你若喜歡,本王明打明地把人送給你便是,何苦要將人藏起來呢?對誰都沒好處。”

崔振凝了一眼那副畫像,眯了眯鷹隼般的眸子。

在場的三個女子或多或少都有些緊張。據她們對崔振的了解,這個時候,他應該暴怒。他的火氣,尋常人根本吃不消。

但是崔振並沒發火,神色看起來一如平日。

他緩聲道:“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語聲聽了聽,視線掃過楊夫人和楊氏,“你們來做什麼?”

似是這才看到母女兩個。

“我,”楊夫人麵色忐忑地抿了抿唇,“我也見過那女子,聽說了此事,便來勸勸你。你就將人交給王爺吧,一個女子而已……”

崔振凝視著她,“一個女子而已?”

楊夫人又抿了抿唇,沒敢再吱聲。她和女兒,也不過女子而已。她害怕他忽然來了火氣,命人對她們動手。

連江夏王世子都敢暴打一頓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無塵走進門來。崔振看向他,他點了點頭,示意已經安排妥當。

崔振指一指楚王手邊的畫像。

無塵走過去,把畫像拿到他麵前。

崔振斂目瞧著畫中栩栩如生的女子。那個讓他這些年都放在心裏卻始終不能善待的女子。以往受盡磨折,今時又被人這般貶低、輕賤。

他沒有她的畫像,一張都沒有。

她的容顏,一顰一笑,隻在他心中。

他的手指緩緩摩挲著座椅扶手,在這片刻間,做了一個決定。

他不能再讓她過這樣的日子,不能再任由這種情形發生——是人不是人的東西,都敢找到他麵前肆意踐踏她的清白。

之後,他將畫像接到手裏,“取硯台來。”

“是。”

楚王不明所以,瞧著崔振,“四公子——”

崔振不搭理他,將畫像折疊起來,手上微微用力,畫紙在他手裏四分五裂。隨後,他取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火折子,拇指輕輕滑了兩下,火折子燃出小小的火苗。

無塵取來硯台,放在茶幾上。

崔振把畫紙點燃,紙灰落在硯台裏,繼而把一杯茶倒入硯台。

硯台底部本就有些許凝固了的墨,這會兒加上紙灰融入期間,黑乎乎的。

崔振端起硯台,一麵輕晃著裏麵的汁液,一麵詢問楚王:“王爺,你我商量個事兒?”

楚王道:“你說。”

“我是什麼脾性,想來你也了解。”崔振把硯台交給無塵,語氣轉為那種不含任何情緒的平靜,“方才那些話,照我的意思收回去——把這水喝下,自行掌嘴,我讓你站著走出崔府。若是不然,也好辦,我活動活動筋骨,你由人抬出去。”

楚王聞言險些跳起來。他長這麼大,幾時有人這樣明打明地威脅過他?“崔四!你別不知好歹!莫不是把京城當成了由著你撒野的南疆?好好兒給本王磕幾個頭,本王興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