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就嫌煩,早早地出來躲清靜。”裴羽說起那個淘氣的小家夥就不自主地笑了,“來了就守著如意的飯碗哼哼唧唧要吃的,吃飽了之後,扒著炕沿兒看了阿瑾一陣子,末了又來了後園。”

二夫人忍俊不禁,“它還挺忙的。”

“是呢。”

遊轉一段時間,吉祥和如意遠遠聽到裴羽和瑾瑜的聲音,高高興興地結伴跑了過來,圍著母女兩個來回打轉兒一段時間,便跑到前麵,嬉鬧期間,時不時回頭看看瑾瑜和桓哥兒。

小小的兄妹兩個的注意力被它們吸引,俱是忽閃著大眼睛瞧著,時不時咯咯地笑出聲來,隻恨不得下地去跟它們一起嬉鬧。

一整個白天,瑾瑜都是高高興興的。

晚間,裴羽獨自用過飯,洗漱之後,瑾瑜醒來,開始鬧小脾氣。

並不曾哇哇大哭,隻是整張小臉兒都寫著不高興,時不時地望一眼門口。

是因為蕭錯今晚不曾回來的原因吧?

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卻分明已經在依賴、習慣父親的疼愛。父親不在,便思念、盼望。

裴羽莫名有些難過,心裏更是空落落的,麵上卻隻能笑意溫柔,依著蕭錯的習慣,讓瑾瑜去看牆上的畫,絮絮告訴她畫麵上的是什麼。

瑾瑜興致不高,卻好歹是不再悶悶不樂了。到底是還小,若是再大一些,怕是要上火的。如此過了大半個時辰,捱不住睡意,在裴羽臂彎裏入睡。

蕭錯不在,獨自睡的話,怕是要因為擔心與不習慣輾轉難眠。裴羽索性在瑾瑜身側歇下。守著女兒,便不會被心頭的情緒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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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水,平穩安靜地流轉至四月。

四月初一,皇後免了命婦請安一事,越兩日卻在宮中設宴,讓一眾命婦、閨秀前去賞花。

那一日,裴羽終於親眼見到了藍月宸。的確是豔光四射的女子,少見的美人,見者無不為之驚豔。

美人大多有相似之處,例如膚如凝脂,例如秀發如雲,但仔細比較的話,便是各有千秋。

皇後的美,透著兵氣,那般無形間流轉的襲人光華,不是誰都招架得住。據裴羽所聽到的傳聞,便不乏有男子在見到皇後的時候失神、失態。加之皇後是有著冷酷的一麵,不少人對她才有著美得如妖似仙的這種可褒可貶的評價。

而藍月宸的美豔中有著一份清冷,不笑時氣質宛若雪中盛放的梅花,自幼一番淩然孤傲之態,而清淺一笑時,便似寒雪消融,目光婉轉如春水,多了一份婉約柔美。

裴羽想著,就該是這樣出眾又經人細品的一個女子,才與崔振有著經年的羈絆。

她有意無意間打量藍月宸的時候,藍月宸亦在打量著她。

因著蕭府護衛曾出手搭救自己一事,藍月宸做不到抵觸蕭錯,與裴羽同聚一堂時,也生出幾分好奇。

細看之下,藍月宸起初訝然,沒想到蕭錯的夫人竟是這樣貌美、單純的女子。

以前,她曾經遙遙地望見過蕭錯兩次,隻覺得那男子仿佛冬夜裏的月光,一身的清寒、沉鬱氣息。俊美就不需說了,他與國舅江予莫,在最近幾年,是多少閨秀朝思暮想要嫁的如意郎君。

那樣的一個男子,娶的女子氣質如蘭,已經身為人|母,卻是未入紅塵一般的悠然、純真氣質。

是氣質天成,亦是蕭錯嗬護所致吧?

總而言之,在藍月宸眼裏,裴羽是那種一相見便叫人生出好感的女子。是以,在裴羽笑盈盈地望向她的時候,回以頷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