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我忘記了?”菊丸蹭到不二身旁:“不二,是不是到了送禮物的時間了?”
不二從櫃子裏拿出盒子,遞給他:“要不要先玩一下?”
“要!”菊丸兩眼放光,然後拖過大石,“大石大石,我們玩雙打。”
按照慣例,有求必應。
手塚和不二便去了書房。
“看來今天不用準備床鋪了。手塚,不如考慮明天放我們假吧?”不二歪著腦袋,給出自認為英明無比的建議。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不行。”遭到一口回絕。
“噯,還是那麼公私分明。”不二似是很惋惜地歎氣。
“你父親那邊的事怎樣了?”毫無征兆地,手塚提起這個話題。
不二臉上的微笑漸漸斂去:“有一點點棘手,不過,總是有辦法的吧。”
“那你弟弟呢?”
“他還有半年就從MIT畢業了,爸爸想我先過去熟悉業務,然後裕太過來幫我。他就可以安享晚年。”不二抬頭衝他彎了彎眼睛,“手塚還不知道吧,我也是讀商科的呢。爸爸早就規劃好了的。”
“究竟,有多少事我還不知道?”手塚的聲音微有慍意。
認識那麼久,最近才發現還是錯過了眼前這個人的很多故事。原本以為,自己了解得很多也很深了,可到頭來,還是如同站在局外。
“你生氣?”不二試探著。
“說不說是你的權利。”手塚冷冷回答。
“果然是生氣了。”不二微笑趴在寫字台上望著他,“那些事,我自己都不怎麼想起。想到了,便覺得好像無論是怎樣的故事,結局早就等在眼前,這樣會很不快樂呢。”
手塚,不二周助這些年來很快樂。而快樂是自己給的。
“至於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不二垂下眼睛思考了片刻,“倒確實還有一件事,可那件事,我自己都不是很確定。”
“什麼?”
“究竟,有多喜歡你?”輕輕的說出來,生怕驚擾了什麼。
喜歡,是很早就知道了的,久到無法追溯。
那麼究竟,有多喜歡?
繾綣的,眷戀的,知己的,曖昧的,……這林林總總的感覺能疊加出一個答案麼?
手塚的眸子專注地凝視著不二,如一泓潭,深幽沉靜,緩緩包容一切。然後,微蹙的眉峰疏散開來,端正的嘴角漸漸綻出一個細致得不可思議的笑,很淺很淡,蜻蜓點水一般,卻仿佛冰破雪融,寒意盡散。
“這個的話……我知道。”
“你知道?”不二坐直了身體。
“嗯。”手塚僅僅應了聲,沒有多話。
或者,本來是不知道的,隻是當親耳聽見他那麼問了,當那個意識變成語言,一切就無比清晰起來。
這個問題太重了,問出口,方覺沉甸甸。
這個答案太長了,想回答,卻千頭萬緒。
書房裏很安靜,可周圍流轉的空氣卻應景般地醞釀著什麼。
“我也知道了。”不二輕笑起來,“終於,知道了嗬。”
這時,聽見菊丸在客廳嚷嚷:“不二,肚子好餓啊,有沒有東西吃?”
“來了。”應他。
“出去吧。”不二站起來,伸手給他。
“好。”手塚自自然然地握住。
這次,十指相扣。
14.
元旦之後,菊丸的專輯製作進入衝刺階段,混音潤色,然後便等著把母帶送去拷貝。
不二和樹在這期間抵達東京。
“爸爸來了,晚上為他洗塵。”由美子在電話裏這麼對弟弟說。
“好,我會準時到。”
在父親暫住的賓館所屬餐廳,父子兩見了麵。
“爸爸該早些告訴我們要來,也好去機場接您。”不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