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抬起手,想撫摸一下思靈的發絲,剛要碰到思靈的臉頰,屋外傳來了窸窸窣窣小聲低語的動靜。
幽靈蹙眉一想,起身披上一件外衣,走了出去。
中庭的山茶花開的爛漫,空氣中彌漫著淡雅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遠遠地,幽靈便看見三道身影在那裏站著。一個是師兄幽怨,其餘兩個是幽儲和衛寧,他們似乎在聊什麼,說著說著,竟然都眉開眼笑。
“你們起的可真早。”幽靈扯緊身上寬大的外衣,笑著走了過去,“師兄,想不到才幾天,你就不耐寂寞下了峰。”
幽怨看見幽靈過來,也還是嘻嘻哈哈的不正緊模樣,道:“師弟,你可真是令我傷心呢,幽儲師弟要走了,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害我要失禮了。”
幽靈這才轉向幽儲他們,衛寧的背上竟真的是負著兩包行李,一副趕路行頭。
“你們要走?”幽靈問道。
幽儲起色不好,臉上泛著不健康的紅暈,道:“不走還在這裏賴著?我和衛寧要去交差了。”
“咦?師弟此言差矣啊,你可是至高無上的尊主,還用向誰交差?太上皇嗎?”幽怨打著趣兒,他顯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衛寧幫著幽儲解釋道:“幽怨大師,我想有必要向你坦白了,幽儲不是皇帝,隻是當今照康王爺的四子,我們來這另有目的罷了。嗬嗬,實在是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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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怨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道:“放心,這是你們的事,白馬寺從不多管閑事。不是皇帝也好,省的我裝腔作勢維持大師派頭啊,啊哈哈……”
“師兄,請你自重。”幽靈無奈地瞥了幽怨一眼,對自己這位師兄真的沒話可說。
“幽靈,走之前,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衛寧問道。
“請便。”
“那個死在冰窖裏的人,真的是臻零?”衛寧說出自己憋了很久的疑問。
哪知幽靈隻是笑笑,說道:“他不是,他是一個被大家都快遺忘的人。”
幽怨插話道:“你說的,是已經失蹤多年的幽恨師祖吧?”
“幽恨?那是誰?”衛寧不解。
幽靈又道:“我們師傅幽愁的師兄,幽恨。他在三十前突然消失不見。無人知道他的去向。”
“他和臻零有什麼關係?”幽儲問道。
幽靈歎了一口氣,看來非得把話說清楚了,不然這兩個人是走不了了。
“幽恨本也是白馬寺的住持,可惜他醉心魔功的研究,一開始寺人都不知道,有一天他在房裏發狂,才被大家發現他在修煉魔功。之後,他早早地把住持之位傳給了我和幽怨師兄的師傅,幽愁,然後就不見了。人人以為他是下山雲遊了,誰知他一直藏身於白馬寺之內,十年了,竟沒人發覺。”幽靈解釋了幽恨的過往,卻還是說的雲裏霧裏。
“喂,我可不要聽白馬寺寺史,我問的是他和臻零的關係!”衛寧急了,他什麼也沒明白。
“幽恨一開始是俗家弟子。”
“那又如何?”
“他原本姓臻。”
“啊?”
“你明白嗎?”
似乎一切有了頭緒,幽儲細想一陣,突然茅塞頓開,叫道:“他是臻零和臻一的父親!”
幽靈滿意地點頭,“不錯,我到後來才想明白,為什麼他和臻零、臻一長得一樣,練了魔功的人,容顏常駐也不是不可能。他又知道我和臻零的事,大概是暗地跟蹤過。至於為什麼後來不認得臻一了,應該是走火入魔,才神誌不清的。”
“那他為什麼一直說自己是臻零?他很喜歡臻零吧,也是向往成為那種行俠仗義的人吧?”幽儲推測道。
幽靈給了不同的答案,“他說自己是臻零,是因為臻零是北冥教主,那才是他真正要的東西。他想稱霸武林,白馬寺是他的掩護罷了。”
“稱霸武林……?”衛寧喃喃念叨,覺得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幽靈,”衛寧想到是什麼了,“我認真地問你,白馬寺真的沒有絕世秘笈麼?”
“衛寧……你怎麼……?”幽儲撞撞他的肩膀,覺得很是窘迫。
幽靈不介意他的大膽提問,如實說道:“一開始有,後來沒有了。”
“怎、怎麼會……”
“十年前,我剛來到白馬寺的第一夜,睡不著,四處晃悠。去了日光頂,有人在懸崖邊燒東西。我躲在一旁看,那個人的背影很像臻零,我想,那大概便是匿藏已久的幽恨師祖。他燒了什麼,我不知道。當了住持後,我去藏經閣視察,才發現秘笈全部不見了,我這才聯想到日光頂的那一幕……”
衛寧算是聽明白了,幽靈說沒有秘笈,看來是百分百真實的了,不要說是他了,整個江湖都沒有可能拿到那些傳說的秘笈了。不過,他的心裏竟然沒有遺憾,可能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便會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