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張聽後反而鬆了一口氣,飛快打字道:所以你是告訴我已經穿幫,不用再裝有錢人了對麼?我現在將你打給我的兼職工資給你轉回去?

這話說完,張張為表誠意,也不計較已經裝了半個月有錢人的辛苦,立刻用了通訊號的轉賬功能,將三個月工資九千塊全額轉了過去,想著趁早結束這個不正常的交易,能讓她回歸到正常的生活。

郝景自然不會接受轉賬,隻要他這邊不點接收,錢還是會原路退回去。郝景說:嗬嗬,遊戲才剛開始,你表現的也不錯,對的起這份工資。我剛才和你說那個就是讓你放心,既然顏少讓我查你的來曆,我肯定給他一個符合你現在所謂有錢人身份的答複。

張張暗中吐槽,看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顏少和郝景兩個病友真是不相伯仲。不過如果這就是他們的遊戲內容,她敷衍著應付一陣子也行吧。三千塊一個月的兼職,還不用付出額外的勞動時間,為啥不做?大不了平時她少出門,晚上都躲在宿舍,沒課的白天泡一下圖書館。那些不務正業的貴公子們肯定不會光顧圖書館的,大概率也不會去學生食堂吃飯。

郝景叮囑:張張,雖然是一份兼職,但也不要消極怠工。

這老板還挺靈的,居然能想到她打算消極怠工。於是她發了一個乖巧的表情包,應了下來。

那邊郝景放下了手機,端坐在他對麵的正是一臉陰沉的顏少,郝景努力建設了一下自己已經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線,畢恭畢敬道:“顏少,已經按您的吩咐聊完了。”

許多顏拿過郝景的手機,將聊天記錄又翻看了一遍,冷哼:“小景,看不出你膽子這麼大了,如果不是被我發現有人背著我扔的垃圾包亂晃,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顏少,我錯了,本來也打算這兩天向您彙報的。您看我都已經按照您說的,去做了。”郝景顫巍巍一臉可憐相就差垂淚欲滴了。

許多顏卻從房內關上了郝景的臥室房門,居高臨下看著緊張無措坐在床邊的郝景,平靜問道:“那麼張張說什麼裝有錢人又是怎麼回事?秦懇是主謀,還是你想的主意,從頭到尾,與我好好交代清楚。”

顏少眼睛好,張張在通訊號上寫的那些字全都看清了,自然是要問的。

郝景也沒想到張張這麼耿直爽快,說退兼職的費用就退了。他之前定點扔“垃圾”的事情還沒解釋明白,後麵這檔子角色扮演的問題,該怎麼掰扯清楚呢?直接講,這是給顏少準備的“戀愛理療師”,真人角色扮演遊戲裏的“工具人”?

郝景現在萬分後悔今天回來的這麼早,又沒和秦懇一道,落了單。這才給了顏少可乘之機。不過這難道是天意,讓顏少隨便逛個校園就遇到了張張?張張那一身行頭和那個包,顏少看了能不起懷疑麼?

不對,好像是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郝景心說,如果當初顏少沒什麼企圖,那就不該暗示他將“垃圾”扔遠點。顏少其實是蓄謀已久的,如今不過是按部就班,開始收網,一點點品嚐某種收獲的喜悅?

如果真是那樣,他早已入蠱,能有啥反抗的餘地?他做賊心虛,隻好如竹筒倒豆子一樣吧啦吧啦將扔垃圾的那段全交代了,還特別義氣的說都是自己的主意,秦懇隻是被他給裹挾,而劉勝完全不知情。

“所以你當初直接將那一集裝箱的垃圾都扔到了她家的垃圾場,還介紹了買家給她?現在與她簽了個合同讓她裝有錢人,是為了讓她能廢物利用一下……幫你贏賭注?”

“啊,對!對!就是這樣。”郝景靈光一現,揣測著顏少的關注點,忙不迭補充道,“秦懇非說張張一個賣垃圾的,裝有錢人肯定露餡,我打賭說起碼能裝三個月。如果我輸了,我給秦懇鋪床疊被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