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轉眼一個月過去,鎖雲峰一百三十號院,寧捭闔依舊躺在那裏,沒有絲毫的好轉也沒有絲毫的惡化,每天都有人喂他一些液體吃食,他也全數吃下,但就是無法醒來。
今天早上,小東西對著張智佳瘋狂吵鬧,沒有辦法的張智佳隻好把它帶到紫清峰,一到紫清峰,小東西看著見閔紫竹便不再認識她這位免費的苦力,在閔紫竹前前後後轉悠,不時伸出它的爪子,撈撈閔紫竹的裙腳,一刻也不願閑著,閔紫竹被它擾鬧不過,帶著它來到鎖雲峰一百三十號院,這小東西老實半天,隨後便咆哮著將院內的所有人都趕出來,隻留下閔紫竹,而且還不讓其他人進來,閔紫竹也沒有辦法出去,否則,小東西便狂叫不休。
辰時,郭斐詩將一些液體的吃食帶來,卻被小東西攔住,無奈下,閔紫竹隻好接下這個活計。第一次喂男人吃飯,閔紫竹很不習慣,盡管知道寧捭闔是昏迷著的,依舊有些扭捏,她用調羹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寧捭闔,看著他的麵容,發現沉睡的他還是蠻好看的,想起自小孤苦,聽說是繁星師叔帶著自己拜師的,不由的想起父母,不知他們現在又在何方?
這一沉吟發呆,小東西又不樂意,它衝上來,撞翻碗中的液體吃食,那吃食剛好潑在寧捭闔的身上,閔紫竹驚叫一聲,不知如何是好。寧捭闔的吃食一向是郭斐詩負責,偶爾易清雅也來照顧照顧他,隻是這脫衣洗澡之事,素來由郭問情和金不語負責。現在他們也被小東西擋在外麵,正在為難。腳步聲想起,有人進來,這次進來的是繁星,寒月,易多聞,花成蔭,方晴浩等老輩,但他們也被小東西攔下,隻有繁星被放進來,其餘的都被擋在外麵。
繁星望著閔紫竹,又看著昏迷的寧捭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是第一次照顧異性吧,辛苦你了,這小東西太難纏,今天似乎隻有你我,才能進這個門。接下來我來照顧,你去休息下。我來清理清理。”閔紫竹稱謝,便要離開,小東西卻不答應,瘋狂咆哮。隻得停下。小東西也不再叫!
繁星看著小東西,又看著閔紫竹,風趣的說:”看來今天你得被這小東西囚禁了.”閔紫竹也恨得牙癢,終歸沒有辦法,不自然的笑笑,繁星自去將寧捭闔身上的穢物除去,換了一身衣服,又將他放在床上,才看著閔紫竹說:“你說,你修道為的是什麼?”
這話一出,閔紫竹便閉目陷入沉思,隻是良久之後,她茫然的睜開眼睛,注視著繁星,緩緩答說:“我不知道。”
繁星的臉上也露出一絲落寞。良久才說:“你師父柳風痕為的是情,所以她敢直入封劍塚,四十二年前,我門中一位驚才絕豔的師兄,也是為情進入封劍塚,不過,你師父是為了自己的一往深情,他卻是為了斷絕所有不相幹的情絲紛擾,隻為一人斬斷俗世牽連,而這一人,便是你師父。”
閔紫竹望著他,緩緩說:“這麼說來,師父的情是值得的了,那位驚才絕豔的師伯,必定是天劍門中的禁忌,孤月師伯了!”
繁星露出朝聖般的形容,緩緩說:“真是他,我當時在外門修為隻是中下,近兩百年無法進入寧玄,隻是和他一夕長談,費時三年,我便到達太玄,當時人絕謂我修為一日千裏,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在孤月師兄的幫助下重證道心,便是今天我問的這個問題‘你為何修道!’這段話我傳了很多人,他們卻無法進步,甚至是修為倒退,因此被視為異端邪說。你信我不?”
閔紫竹望著繁星,笑了,她沒有說話,但繁星知道他信。
繁星望著寧捭闔,對閔紫竹說:“你別看他現在經脈俱損,隻要方法適當,五年之內,他必定能重新站起,百年內,傲視天下,成就像孤月,天機一樣的傳說。”閔紫竹剛想說話反駁,卻聽繁星又說:“‘修道數百年,卻修的越來越沒有感情,還修什麼道?’天心師叔祖真的是高見,便我修道,所求也不過是一情字。”閔紫竹很是震驚!
天下修道者多為斬情,斷情,少有人敢觸及情字。沒有想說,天劍一門的傑出人物,居然都是問情之人,雖說當年拜師,柳風痕也說過不管弟子的感情,但沒有想到,師父居然為證情而進入封劍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