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他回過神時,才發現水已經冷了。他這才把水關掉,盡快的穿好衣服,出去和真奈吃晚餐。雖然沒有食欲,但因為真奈坐在對麵,他還是勉強自己吃了一半以上。
他和真奈說「手機掉了,想換新的」時,真奈看了看他的臉,停了一下才笑著說「好啊,明天中午去幫你辦吧」。
吃完飯後他和真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節目。他平常不怎麽看電視,也不是突然對節目有了興趣。隻是不想太早回房間而已。
和真奈道過晚安後他回到房間。窗戶是開的,夜晚很靜。他默默的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將自己縮成小小的,看著房間的牆壁一直發著呆。一點睡意都沒有。床顯得好大,他有些不習慣。
一天為什麽會這麽長呢?他想。
一個月又會有多長?
比一個月還要久,又要花上多長的時間呢?
隔天早上他睜開眼睛,一切還是和前一天睡前沒有分別。他維持側躺的姿勢,看著書桌上的小時鍾。其實看不清楚時間,但他就是看著,反正也不是在看時間。
「請假算了。」
他皺著眉,喃喃的說著。
但最後仍是拖著腳步,換上製服,下了樓。
「佐野,你最近真的很沒精神哪。」
看著真希將剩下的半個麵包裝回袋子裏,山崎相當恐慌的樣子,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真希隔了一會才抬起頭,看著山崎,一副沒聽見的樣子。山崎沒辦法,隻好皺著臉又說了一次。
「嗯?嗯,還好吧。」
才怪。山崎翻翻白眼,在心裏反駁著。聽見坐在對麵的翔太也跟著歎了一口大氣。那之後三個人一直默默無語。山崎一邊低頭吃著便當,似乎在想著什麽事。翔太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一直來回偷瞄真希和山崎的表情。真希則始終別過頭。究竟是在想事情還是發呆,也實在看不出來。過一會後,山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抬起頭,麵向真希。
「佐野。我說佐野啊。」
山崎叫了他兩、三次。真希遲了一會才轉頭向他。
「佐野,你喜歡甜食嗎?」
「嗯,還好。」
「太好了,得救了。」山崎說著,眯起眼睛開朗的笑了起來。「我阿嬤老家最近送了好多來噢,可是我最近在補牙沒辦法吃耶。我們家又沒人喜歡。你能幫我真是太好了。」
真希睜大了眼,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對方。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小聲的說了「這樣啊」。山崎像是怕他反悔似的,緊緊抓著他的肩膀,問道:
「佐野喜歡怎麽樣的日式點心啊?」
「咦?呃,最中餅......」
被突然這樣一問,真希嚇了一跳,莫名其妙的就回答了。
「怎麽會這麽巧,我老家就是送最中餅來啊,紅豆餡的噢。我明天帶給你,好好期待吧!」山崎「哈哈」的笑了起來。大概是想到解決方法了真的很輕鬆吧,真希皺著眉頭,這麽想。可是坐在一旁的翔太也跟著皺眉笑了。
山崎用力的拍拍真希的臂膀。
「好好期待,然後打起精神來吧!」然後這麽說。
放學的時候,山崎說他今天有點事,不能和大家一起走。在教室裏就和另外兩人道別,趕著出去了。真希向著山崎的背影揮了揮手,有些疑問的皺緊眉,偏了偏頭。
「要這麽趕嗎?」他喃喃的問。翔太則是一邊笑著,說了聲「誰知道噢」,一邊緩慢的收著書包。總覺得今天的動作特別的慢。但真希也隻是默默的等著。他沒有理由要趕。趕著回家,時間也不會過得比較快。
結果等他們走出教室的時候,果然已經沒有山崎的影子了。
回家的路上少了山崎,卻沒有變得比較孤單。翔太一路上一直和他說著話。既不要求他回答,可能也知道他沒在聽,但是卻一直用小小的聲音和他說話。有時候也會加上手勢比劃著。就這樣聽著翔太的聲音,不知不覺就到家了。
他這才發現翔太還在。於是有些驚訝的轉頭看著對方。
「你家……」
「嗯?噢,我今天幫我媽辦點事,順路到你家啊。我等等從那邊走。」翔太笑著這麽說,隨手比了比還要再過去的地方。
「這樣啊。」真希猶豫著回答,皺起了眉。
「嗯。反正順路嘛。呐,佐野,我問你,你不要生氣。」
「嗯?」
「那個,嗯,陸先生呢?最近感覺很少看到他……不,應該說根本沒看見他。」
翔太最後小聲的補充,看著旁邊推了推眼鏡。回過頭來才發現真希看著地下,皺著眉緊咬著下唇,兩手緊緊的抓著書包。努力忍住眼淚的樣子。唔哇,這是什麽,翔太想著,慌了手腳。真希長得明明不像女孩子,可是這麽看起來卻非常的女孩子氣。翔太嚇得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覺得這簡直就是幽靈附體等級的不可思議。
「啊,對不起佐野,是我不對,真的對不起啦。」即使嚇到快不行,翔太還是慌亂的試圖向真希道歉。真希搖搖頭,皺著眉頭十分勉強的笑著,說了「他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