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不再過問別人的意見,便毫不遲疑地朝早就選好了的部位下口。她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脖頸上,直到血的味道在舌尖上散開,鐵鏽一般的氣息湧入了口腔。

身體饜足,完全無需進食。可是她無法忍住自己張口的欲望,總是想要在他的身軀中索取更多。即使對於飽食狀態的她來說,那隻是無意義的行為。

喉嚨微動,將血液吞咽入自己的身體深處。

末了,她的唇眷念不舍地離開對方的身體,她深呼了一口氣,放下了自己的雙手。她看著自己的手一點點從帶土的麵孔上離開,卻不想收回,而是沿著他的身體一直下落到了腰腹,最後緩緩地收攏。

她環抱著他的身體,將頭枕靠在了他的肩上。

夏日的風吹動著四處的草葉,也吹動了她深棕色的長卷發。她緩緩地合上雙眼,手臂愈發收攏,似乎這樣緊緊地環抱著,就可以抓住她懷裏的人。

他微微地一動,她便低聲地說:“不要躲避我。”

“如果你躲避我,我就用萬象天引把你吸過來。”

帶土:……

——白絕!看你做的好事!

“走吧。”帶土最終將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軀體上撤下。他掰開了她的手指,她卻又重新縮攏。掰開,縮攏,掰開,縮攏。

帶土:……

“放手。”他冷冷地說:“你主動放手,我就不用神威了。”

“你用神威,我就用萬象天引。”

帶土:……

“算了。”雲歎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的手,說道:“走吧。”

×

“這一次新加入的新人,叫做……”長門的目光掃向一旁的天空,說道:“是叫做鬼鮫吧。”

“嗯。”小南點了點頭,回答道:“是斑找來的助力。”

帶著麵具的帶土沉悶地點了下頭,並不言語。幾人的視線在昏暗的空氣中交彙,再默默地移開。幾人之間一片沉默,沒有人有開口的跡象。黑底紅雲袍在晦暗的光線下顯得並不名切,那象征著戰爭的紅雲,因為光線而有了微微的失真。

“斑大人……”站在帶土身後的雲低聲地開口,打破了這一片沉寂:“是時候離開了。”

帶土轉過了身體,麵具下的寫輪眼最後掃了他們一眼,便再也沒有望向他們的方向。

幾人沒有再言語。帶土的腳步聲響起,他的身影逐漸朝著黑暗的深處沒去。他披著黑色的鬥篷,一路沿著昏暗的走廊走出了這座高塔,步入了下著雨的街道中。戴著麵具的他,讓人無法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沉默的背影在街道上獨自前行了許久,忽然停住了。雨水從天空之中接連落下,敲打著積著水的地麵和陳舊的房屋,將所有的顏色都洗刷褪色,變為一片晦暗灰蒙。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似乎丟了什麼隨身掛件。

帶土轉過頭,看到披著黑底紅雲袍的雲正彎著身子趴在街道上的櫥窗前,仔細地盯著玻璃後的東西,遲遲不肯挪動腳步。雨水順著她的頭發絲朝衣領的深處淌去,她的麵孔上也早已掛滿了雨水,水珠正沿著臉頰的弧度向下滴落。

“怎麼了?”他問道。

“這個……是什麼。”她抬起現場的手指,指了指櫥窗裏的東西。

“……快走吧。”帶土催促道。

“萬象天……”

“我來了。”帶土幾步走了過去。他踏著緩慢的步伐,保持著陰沉的氣場。他的腳步濺起了一串破碎的水花,黑色的身影倒映於積水之中,不時落下的雨水打破了他完整的倒影。他循著雲的視線,望向了櫥窗之中,說道:“這個是手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