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既然如此為何還送我?這麼貴重的物品我李玉簫可消受不起 ‥‥‥"
"定情信物。"
" ‥‥‥"
哪來的情!?哪來的信物!?
李玉簫本來直想翻白眼,卻被何若君的下一句話嚇著了。
"過幾天我要回京了,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
"回京做甚麼?"李玉簫驚問。
"其實,我從十四歲開始,就是皇上的伴讀 ‥‥‥"何若君說著說著,梗住了,目光變得迷離,笑容也漸漸淡了下來。
何若君不笑了,為什麼?他平時做什麼都是笑嘻嘻的呀?
"怎麼了?"察覺到何若君的異狀,李玉簫壓低了聲音,小心問。
"沒什麼,就是跟皇上關係特別好而已。"何若君不願詳說,淡淡一句帶過。
"何時回來?"
"快則一個月,慢則三個月。"
那麼久呀 ‥‥‥?
李玉簫垂下眼簾,望著手中的白玉長簫,玩弄著,玩弄著。看出李玉簫有一點兒不開心,何若君笑道:"怎麼?不舍得若君大哥麼?"
本來還真有點點不舍,好歹都相處了一段世間嘛,可是現在被何若君如此嬉皮笑臉戲謔,李玉簫頓時連那點點不舍都消失了。
"你要走就走羅嗦那麼多幹嘛?與我何幹?"
李玉簫撇撇嘴,徑步離去。
何若君望著他的背影,片刻,轉向那片蒼茫的青空,眼神若有所思 ‥‥‥
這夜,李玉簫輾轉反側沒睡著 ‥‥‥
何若君走那天,李玉簫去何府送行了。看見何若君笑得跟平常一樣,他舒了口氣,可是心情還是七上八下,不知怎的。
何若君送他的簫,他一直掛在腰間,何若君見了笑得更開心。
李玉簫左望望,右望望,東瞧瞧,西瞧瞧,躊躊躇躇,磨磨蹭蹭,最後還是掏出那塊一直握在手中的玉佩。
"喏,這個,給你。"
何若君怔了怔,又驚又喜,接過李玉簫遞來的碧綠玉佩,上麵用隸書刻著一個大大的‘簫‘字,看來是貼身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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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信物?"何若君笑問。
"才不是!禮 ‥‥‥禮尚往來嘛。"李玉簫眼睛瞪得老大,搖頭,否認。
"謝了,我定好好保存。"何若君將玉佩也係在腰間。
看著何若君係上自己的玉佩,李玉簫嘴角翹了起來,暗暗自喜。
不知為何,今日的李玉簫特別可愛,何若君一時心血來潮,情不自禁吻上了他櫻紅的小嘴。
李玉簫自然嚇了一跳,難以置信地直瞧著何若君,然後逃也似的跑走了。
這回何若君也呆了,這小子不是風流成性麼?怎麼連一個吻都會將他嚇成那樣?
何若君不禁爆笑,笑聲被風漸漸吹散,最後剩下歎氣聲 ‥‥‥
明月當空,李玉簫兀自站在窗前,無意間,他又歎了一聲,摸了摸腰間的玉簫,拿起,湊到唇邊,輕輕吹了起來。
何若君 ‥‥‥
※※※
禦書房
"皇上,何公子求見。"
"當真!?快傳!"陳天明大喜,立即起身上前親自迎接。
片刻,門外走來一個身穿淡黃色長袍的清秀青年。
"何若君參見皇上。"何若君正想下跪行禮,卻被陳天明阻止。
"朕說過,隻有你我二人時無須多禮。"
"謝皇上。"何若君微微點頭,謝恩,不著痕跡地躲開陳天明伸來攙扶的手,退一步,站正。
察覺到何若君有意無意的避諱,陳天明默默歎了聲,定定地看著何若君,許久不見了,他的眼神滿是思念,滿是憐愛,滿是痛惜。
"一路辛苦了,來,坐下。"陳天明還是極力想維持二人曾經形影不離親密無間的友好關係,撫上何若君的背,帶著他在一旁雅座坐下,何若君卻輕輕一推,拒絕。"君始終是君,民始終是民,怎能平起平坐?"
"若君 ‥‥‥"陳天明終於歎了出聲,三年不見,他竟變得如此冷漠。"你 ‥‥‥還怪朕麼?"
"何若君怎敢?"何若君眉一挑,嘴一抿,淡淡一笑,道。
"朕娶何若月,實在情非得已,朕也很為難啊 ‥‥‥"陳天明一臉無可奈何,力不從心,頓失帝皇應有的風姿。
"普天之下,竟有令皇上為難之事?真是難得啊。"何若君話帶譏諷,笑得更是虛浮。
一見麵就受到何若君接二連三的冷言冷語,陳天明心都淡了,搖搖頭,罷了罷了,此事不提罷了,再提,又要惹何若君不悅了。
"算了 ‥‥‥連夜趕路,你也累了吧?朕叫人打掃過墨顏軒了,你可以像以前一樣住在那裏 ‥‥‥"
"若君已在宮外客棧投宿了,不必皇上費心。"何若君推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