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現在 ‥‥‥真的很想殺了你!"
陳天明頓住了。
"若君 ‥‥‥你要如何 ‥‥‥如何才能原諒我?"
"你死後。"
何若君冷冷得吐出三個字,轉身,回房。
是自己的錯,而且,一錯再錯,一切,都是他自己親手毀掉的!!!
生前得不到他,死後更加不可能得到。
既然如此,倒不如,放了他罷 ‥‥‥
昏睡了整整一天,翌日傍晚,李玉簫醒了。醒來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痛!
好痛,胸膛的劍傷好痛,隨著呼吸的起伏,每一下都牽動著傷口裂開。
"何 ‥‥‥何若君 ‥‥‥好痛 ‥‥‥啊 ‥‥‥"李玉簫痛得臉色蒼白,額上滲出一層冷汗,不斷地呻[yín]著。
"太醫!怎麼辦!他很痛!"何若君急了,抓住老太醫直問。
"老臣 ‥‥‥老臣 ‥‥‥也無能為力啊 ‥‥‥"
看著如此亂了方寸的何若君,陳天明歎一聲,上前一步坐到床邊,向李玉簫探手而去。
"你要幹什麼!?"何若君心一驚,正想推開接近李玉簫的陳天明,對方卻搶先一步,迅速地點了李玉簫的昏穴,李玉簫一下睡過去了。
"這就好 ‥‥‥"陳天明淡笑著,舒了口氣。
何若君怔怔地看著陳天明,十分意外,忽覺自己真笨,真的很笨,他為何沒想到呢!?他太急,太亂,什麼頭緒都沒了 ‥‥‥
"莫慌,既然他醒了,自然不會死。"陳天明安慰道。
何若君何時如此慌張過?
這個情景似曾相似,何時,陳天明也如此慌張過,那時候 ‥‥‥
"你們可以出去了。"見李玉簫睡得安穩,何若君開始趕人。
"你也休息罷。"陳天明勸道,自李玉簫昏迷後,他一直沒合過眼。
"不用你管。"
" ‥‥‥"陳天明默默歎了聲,拂袖而去。
"跟何若君說,朕 ‥‥‥準他回蘇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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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尊旨。"
月,淡淡的,酷似某人的臉。
何若君 ‥‥‥
陳天明登基那年,將年號改為君明。
君明,君,明,君在先,明在後--何若君永遠比自己重要。
陳天明這份情意,何若君大概永遠不會察覺到。
第十九章
"玉簫,你覺得好了點麼?"
"嗯 ‥‥‥已經不痛了。"
修養了幾日,傷口早已愈合,但內髒的損傷尚未恢複,時常會隱隱作痛,這等小事,李玉簫自然不會表露出來,因為 ‥‥‥受傷的人倒還好,看護的人卻憔悴得糟糕。何若君雙目深陷,本來削瘦的臉龐如今輪廓更顯鮮明,尤其是凹陷的兩頰,凸出的顴骨,看得李玉簫陣陣心酸。
"不要起來,躺著,你要什麼?我替你拿。"見李玉簫想起床,何若君馬上按住他。
"我 ‥‥‥有點口渴。"
"你等等,我給你倒杯水。"
"嗯。"
何若君快步在旁邊的桌上倒了杯水,回頭輕巧地扶起李玉簫,遞到他唇邊。清涼的水流過幹渴的喉嚨,非常清爽舒暢,這是活著的感覺,因為活著,所以才能感覺到生命的美好。
"活著真好,我以為我死定了 ‥‥‥"
"別亂說話!你瞧,你不是好端端的麼?以後不準再做這麼危險的事!知道麼?"何若君語帶責備,稍稍動容,卻恰恰流露出極度的寵愛與憐惜。
李玉簫垂下眼簾,沒有回答,輕輕靠在何若君身上。
何若君的話李玉簫並未聽進去,因為這一劍,他是必擋的,而且,無論日後還有多少劍,他也會毫不猶豫去擋!
何若君擁住李玉簫,萬分的痛惜與憐愛。何若君不信鬼神,但自李玉簫受傷的那日起,他每天都在祈求蒼天的庇佑,希望他的愛人能趨吉避凶化險為夷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如今李玉簫果真完整無缺地回來了,何若君不禁驚覺鬼神之說。
"他呢 ‥‥‥?"李玉簫突然問。
"誰?"
"就是那個 ‥‥‥陳天明啊 ‥‥‥"
"走了罷。"
何若君淡淡地說,他不喜歡李玉簫提起這個人。察覺到何若君的情緒,李玉簫隻好抿抿嘴,將原本打算追問的話咽回腹中。
"玉簫,待你傷好了點,我們回蘇州罷。"
"他讓我們走麼?"
"是的。"何若君將李玉簫擁得緊了些,貼著他的臉,細細地摩攃著,"還有,一回到蘇州,我們就成親。"
"成親!?"
"嗯。"
"怎 ‥‥‥怎麼可以 ‥‥‥?我們 ‥‥‥"
"玉琴跟若蘭可以,我們當然也可以。"何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