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難以呼吸,他大口大口喘氣,卻吸不入半點氧,反而流失得更多。
快要死了麼?
不行,他還有話未對何若君說,他不要這麼快死!
李玉簫咬著唇,留戀地看住何若君,使出全身力氣緊緊握住他的手,無奈卻隻能化作輕輕一捏。
"何若君 ‥‥‥我 ‥‥‥如果愛我令你如此痛苦 ‥‥‥我 ‥‥‥寧願不要你愛我 ‥‥‥"
"我不痛苦啊!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事情,就是認識了你,而且愛上了你,跟你廝守!你不要丟下我!玉簫 ‥‥‥"傾吐之際,何若君已滿臉淚痕,淚水一點點打在李玉簫淨是血漬的小臉上,冰冰的,涼涼的,就像它主人此時此刻的心。
李玉簫伸出手,顫唞著撫上何若君的臉,想拭去淚痕,卻沾上了自己的血漬。何若君按住他的手,緊緊地,他比李玉簫有力氣得多了。
聽到如此情深的話,李玉簫頓時心都寬了下來,眉目一鬆,彎彎的像一抹青柳。
"我知道 ‥‥‥我知道你愛我 ‥‥‥可是 ‥‥‥你也愛他 ‥‥‥我知道的 ‥‥‥"
"不 ‥‥‥"何若君哽咽著,拚命搖頭。
"何若君 ‥‥‥我 ‥‥‥喜歡你 ‥‥‥"
手,驟然滑落。
李玉簫慢慢合上眼瞼,一臉雪白,靜靜地躺著,像一尊莊嚴的雕像,冰冷,沉寂。
"不 ‥‥‥不要 ‥‥‥"
何若君呆呆地看住李玉簫,搖著頭,喃喃地重複著剛才的話。
不要!!!!!!
為什麼?為什麼!?
頓時,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一聲悲烈的哀嚎:
"李玉簫--------!!!!!!!!"
被何若君的狂吼驚醒,陳天明一個箭步上前,探指李玉簫鼻下,一息尚存,太好了!
"莫慌,他隻是昏了而已!"陳天明喜形於色,道。
何若君一怔,從瘋狂的淒絕中清醒過來,也探了探,的確,還有微微的氣。
"皇上皇上!"追了半條街的侍衛們終於找到了陳天明,見他沒事,撲通一聲全員跪下,"臣等護駕來遲,罪該萬死!"
"快傳太醫!快!!"陳天明急急叫道。
"微臣尊旨!"一個身手不凡的侍衛火速淩空踏氣而去,轉眼間消失在眼前。
何若君怔了怔,皇宮內竟有如此高手,為何竟抓不住他們二人?
答案隻有一個--
何若君看著陳天明,心頭翻動著許多情緒。
"我們先回客棧罷,好讓太醫為他診治。"陳天明想幫何若君,卻被他躲開,何若君兀自抱起李玉簫,狠狠地瞪著陳天明,雙目通紅圓睜,咬牙切齒,像是對著殺父仇人。
"陳天明!倘若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定要你 ‥‥‥償命!!"
陳天明怔住了,對上何若君的眼神,他突然明白到--
何若君變了,已經不是從前的何若君了。
至少,他的心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
悅來客棧天字第一號房
李玉簫重傷昏迷,何若君心急如焚,分秒守候在旁,卻遲遲不見他醒來。
拳,緊握著。心,在淌血。
為何?你我咫尺之間,我竟讓你出如此事端!?何若君直歎自己的無能。
"玉簫 ‥‥‥原諒我,我太沒用了!都是我的錯 ‥‥‥你快醒來!醒來!隻要你肯醒來,我什麼都願意做,我不會再惹你生氣,雖然你生氣時的樣子比較可愛 ‥‥‥隻要你醒來,我發誓一定會好好疼你,疼你一輩子!"
"玉簫 ‥‥‥你醒醒啊 ‥‥‥"
"玉簫 ‥‥‥"
床上躺著的人麵無血色,蒼白鐵青,冰冷得可怕,何若君緊握住李玉簫的手,貼著他的臉,不停的細吻著,希望能令這副身軀暖和起來。
"玉簫 ‥‥‥"
"玉簫 ‥‥‥"
陳天明本來想進去,卻不忍打攪這對剛從生死離別的厄運中逃脫出來的戀人,隻好停住腳步,拂袖而去。
明月當空,獨立窗前,那邊不遠,也有個身影。借著微微的月光辨清那人身份後,陳天明走了過去。
"你說你愛過我 ‥‥‥此話當真?"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都已經過去了。"何若君沒有看陳天明,淡淡地說。
"是呀,都已經過去了 ‥‥‥"陳天明深深歎了聲,輕輕扳過何若君的身子,讓他正視自己。"我們重頭開始,好麼?"
何若君的眼神很冷,表情亦很冷,身體 ‥‥‥更冷!看得陳天明心中隱隱作痛。
"若君 ‥‥‥我真的很愛你!如果讓我重新選擇,當初,我一定會舍棄皇位而選擇你!"
何若君似乎並未為他所動,雙目依然透著刺骨的寒意。
"不要那樣看我 ‥‥‥"
陳天明貼近,印上何若君的雙♪唇,即將碰觸之際,耳邊卻傳來何若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