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全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甚至連基本的道德觀念都沒有建立成型。

她承認自己有罪,但卻覺得自己是沒有錯的。

奇怪的邏輯——沒有章法。

柏白的視線在瞥過太刀的一瞬,有些僵硬。

她垂了垂眼睫,講出來的話一樣很好聽,但是有點異樣的感覺。

——“哥哥,是想起了什麼嗎?”

紅發的少年隻感覺被繃緊的神經快要扯斷了,他攥緊了手指,拔出了太刀,雪亮的刀尖對向了茫然的少女。

“走、走開啊你!別過來!”

聲音裏帶著顫唞,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哭出來的樣子。

“……”

柏白靜靜的看了他一眼。

一陣沉默之後,她走出了房間,體貼的關上了房間的門。

紅發的少年好像虛脫一般的癱坐在地,脊背抵著門,慢慢地喘出一口氣。

他像是突然想了起來,勉力掙紮著拿起手機,嚐試著撥打出電話,可惜根本打不出電話,有那麼一刻,真的很想哭出來。

非常奇怪的是,他明明是個因為遊戲劇情都會感動的飆淚的人,可如果碰見這種情況,居然連哭都哭不出來——心裏雖然害怕,但也有種……早就在預料之中的感覺。

[哥哥他……]

[居然會把刀指向我]

[沒有想到——但奇怪的並不意外]

[我是個……]

[被哥哥討厭的人吧]

[這一點,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意外才對]

像是內心獨白一般的文字,詭異地在心底浮現。

禦子柴実琴伸出手去,不知道慌亂間打到了什麼,顯示器突然一下亮了起來。

遊戲的立繪上,是銀白色長發的少女,抱著膝哭泣的樣子——那模樣,和柏白一模一樣。

他抿了抿唇。

忽然之間有點想哭。

【如果沒辦法做出正確選項的話,就會死哦】

遊戲開始的頁麵上,有一行鮮紅色的小字,這麼無聲的提醒道。

紅發的少年手指顫了顫。

然後伸手握住了遊戲手柄,打開了一周目。

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背負著比她人還要高一截的太刀,正麵無表情地凝視著這邊。

她的容貌極其精致,月光流淌在銀白色的發上,就像是糾纏在了一塊,根本分辨不出兩者的區別。

【要閱讀這份日記嗎?】

【是/否】

他點下了是。

‘我……我是白。’

‘被命運詛咒著長大的人類。’

‘也許這麼說,會讓你覺得很奇怪——但事實就是,這個世界,並不歡迎我。’

‘因為我隻會給他人帶來不幸和厄運,哪怕是生養了我的父母,也因為這份罪惡的血脈,而導致了死亡。’

‘哥哥救了我……但他卻憎恨著我……’

‘我明白的……哪怕是憎恨也不要緊……隻要我愛著哥哥就好了……’

‘我會用我的生命,我的靈魂,我僅有的尚存著的那些東西,去愛著他……’

‘——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刻為止。’

‘如果要問我為什麼這麼執著的原因。’

‘其實聽起來,還很可笑的。’

‘爸爸和媽媽死的那天晚上,哥哥把我從那個濺滿了雙親的鮮血的房間裏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