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絕對不會——”

就算是幫她報仇了,也絕對不代表能對巴衛出手!

這都是她的錯,如果她稍微懂得分寸一點,就根本不會有這種事!

森山隻覺得心裏苦澀的不堪忍受,他閉了閉眼,苦笑了出來。竟然是連反抗都不想反抗了——如果是殿下希望他死的話,那麼他根本就沒有活著的意義了。但一閉上眼,心裏卻浮現出當初的情形,他隔著簾子,撞見了踮起腳尖親吻住狐妖發間的殿下——她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愉悅,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滿心滿眼都是狐妖的身影。

狐妖錯愕的望著她,過了一會,才慢慢地,小心翼翼、仿佛對著什麼易碎的珍寶一般,輕柔的撫摸上了少女的頭頂。

而殿下看上去,是笑的從未有過的開心。

她彎起了那雙素日裏黑曜石般清冷的眸子,正在溫聲細語的和對方說些什麼,笑意不自覺地在那張平日並無多少笑意的麵容上凝聚著。

……

僅僅是想到這些,森山都忍不住死死的攥住了心口的位置。

他隻感覺自己都要喘不過氣來,心髒都要活生生的被攪碎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想要留言和花花~

☆、綜合卷

等柏白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暗,昏沉的夜色從窗中透過來,顯得格外的壓抑。

她剛想開口,餘光卻瞥到了身邊低著頭、好像做錯了事情一樣蜷縮起來的怨靈,女性清秀的外貌,無端端有了幾分清雋俊秀的感覺。

柏白先是緊緊皺起了眉頭,才麵無表情地別過頭去,不想和森山說一句話。

盡管巴衛說過這是故人,但是隻要一想到對方竟然當著她的麵妄圖傷害狐妖,柏白就不想理他。

開什麼玩笑呢,連記憶都沒有還指望她能對這個‘故人’有什麼感情?

退一步說,就算是有,怎麼可能比得上和狐妖相處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她還要因為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而無視了對方被惡意攻擊的事情嗎?

對方似乎也看出了柏白並不想理會她,隻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直到柏白掀開毯子,走出房門的時候,才終於聽見了怨靈的聲音。

“殿下……”他低低地叫了一聲。

聲音雖然沙啞的可怕,但與記憶中聽見的少女柔軟的音色不同,顯得更加清朗而悅耳,低揚的仿若中提琴。

柏白對這個聲音其實並沒有多少印象——她天生就很容易分辨得出不同人的音色,但是卻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仿佛在哪裏聽過一樣。

不由自主地一怔,卻是頓住了腳步,蹙著眉說道:“我當不起你這麼叫。”

聽見這一句,怨靈本就渙散的身形變得更加模糊,他情不自禁的一顫,最後苦笑了出來,隻是低低地說:“是……是我的錯,我……我太魯莽了。”

“這種事情也能用魯莽來形容嗎?”

柏白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來:“我討厭這個說法,你對我的同居人抱著惡意——這就已經是我厭惡你的理由了,所以請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收拾掉你還是很麻煩的。”

森山攥著的手指嵌入了掌心,掐出幾道深深的血痕來。

他麵上卻置若罔聞,隻是低著頭:“殿下……”

“我是個很任性的人,不管是有沒有能力傷害到他,隻要是有這個想法,都足夠讓我厭惡了。”

盡管麵上說的這麼毫不留情,但是柏白心裏卻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仿佛麵前低著頭、像犯錯的小孩一樣的怨靈,自己真的認識,而且交情不淺一般。

因為在那件事情爆發之後,柏白發現,自己下意識地不希望傷害對方,

這就和為什麼她會出言攔住半妖傷害麵前的怨靈是一個道理,也不隻是她不喜歡半妖口氣的緣故。

——盡管一丁點都不想見到這個礙事的家夥,但是潛意識卻告訴自己,對方身上有些什麼,被她忽略了過去。

至於巴衛,他倒是沒有和柏白一樣生氣。

雖然假笑著嘲諷了對方幾句,也一直強調他討厭這樣不知死活的人類,但是還是在柏白動手之前出言阻攔住了。

巴衛到底是怎麼想的,柏白一點都不知道,但是這並不妨礙自己接著討厭麵前這家夥。

柏白以一種和一開始截然不同的冷淡模樣,幾乎算是殘酷的說道:“所以,再一次的拜托你,離我遠一點,不然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黑發黑瞳的年輕女性麵無表情說著話的樣子幾乎要與昔日的公主殿下重疊了

都是一樣的肅穆冷靜,眼底沒有一丁點笑意,麵容也是疏離的——但不同的是,殿下當年這幅疏離的表情,他隻在殿下對其他人麵前看過,今天卻有幸輪到了自己身上,這真是讓森山連苦笑都苦笑不出來了。

當時撞見狐妖的時候,隻覺得急火攻心,恨不得與對方同歸於盡。

但現在想來,真是魯莽的不行,也說不定是換了具身體的緣故,讓自己都得意過頭了。

因為,放在以前,無論是他多麼不情願與憎恨著哄騙走了殿下的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