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依舊要為這場不符合禮數、甚至叛逆至極的來往打掩護——盡管雙方都沒有掩飾過這件事情。

隻要能望見殿下真心實意的笑容,無論是什麼事情,他都願意去做。

哪怕要將自己的心攪碎了磨成粉末,他也覺得心甘情願。

“殿下……我很抱歉……”

怨靈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魂飛魄散一樣。

“我妄圖傷害殿下在乎的人,實在是該死,但是殿下……”

他忍不住想說些什麼,但是卻又頓住了——因為就算說出來,柏白也絕不會相信他。

要說什麼呢……

要說那個男人很危險嗎?

還是說殿下曾經被他親手殺死過一次呢?

無論是哪一種,都顯得漏洞百出,可偏偏這就是事實。

殿下在那個男人身邊,永遠都是危險的。

但是隻要殿下還愛著那個男人,就永遠不會在乎這些——這一點,他在很早之前就驗證過了。

最終,他還是隻能抿了抿唇:“殿下……我很抱歉……”

“抱歉,我並不相信你的話,所以請閉嘴吧。”柏白拒絕接受對方的道歉,她擰開了門把手,臨出門前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裏、低著頭的怨靈,“就算巴衛不在乎,我也沒辦法無視你之前對他帶有殺意的事實——所以,我真的不希望在我家——在我和巴衛的家裏看見你。”

“再見。”

——這無疑是在怨靈千瘡百孔的心髒上麵再次戳了幾刀。

森山覺得渾身冰冷的可怕。

被殿下無視,被殿下忽略並不要緊,他更怕的是現在——

一想到有可能被殿下憎恨著,森山簡直恨不得去自殺,但偏偏他做不到——在確保殿下的安危之前,他沒辦法放心的進入永眠,這也是為什麼費盡心機的重生的緣故。當然,這裏也有一點小小的奢望——期待能撞見之後的殿下,沒有愛上狐妖的殿下,然後用一生去保護她。

森山沒有做到前點,但是後一點,是他絕不可能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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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衛巴衛巴衛巴衛……”

狐妖簡直恨不得拿耳塞把耳朵堵起來,隻有一有什麼事,柏白就喜歡一疊聲的叫他,叫的他現在都快有心裏陰影了。

“這回又是什麼事?”銀發的青年沒好氣的轉過了頭,伸手掐住了少女臉頰上的軟肉,他挑起半邊眉毛,“我和你說了我也很忙的吧?嗯,有什麼事?”

柏白簡直要被他‘嗯’的一聲蘇的腦袋都暈暈乎乎的。

巴衛哼聲的時候超級超級可愛啊,尤其是耳朵,還會微微晃動的,看上去好想揉一把啊。

真.迷妹眼裏滿是那雙被銀色發絲遮擋住的獸耳,她才剛剛動了動手指,相處多年的巴衛就知道她想要幹什麼了,連忙黑著臉按下少女不安分的手來。

他絕不可能犯和從前一樣的錯誤!

柏白擺出一張可憐兮兮的臉去看他,可惜這時候狐妖已經不買賬了,壓根不會心軟,害的她隻有悻悻的作罷。

青年昳麗稠豔的麵孔,仿佛也被這一遭弄得軟化了幾分,他的瞳孔中也承載著些微的笑意,而握住少女指尖的手,也更加緊了緊。

“啊啊啊啊啊……”柏白咬著下唇,悶悶的抱怨起來,“都是巴衛的錯啦,現在在我眼裏審美全部都是以巴衛為界限的,害得我看誰都不好看……”

與其說是抱怨,倒不如說是撒嬌。

雖然說知道她這麼做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求他,但狐妖還是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又伸手揉亂了對方細軟的發。

“現在可以說了?”他瞥了她一眼,“有什麼事?”

她下意識地笑了起來,去拽狐妖的袖子。

“呐,巴衛你心情好不好呀?”

話剛出口,額頭就被銀發的青年不輕不重地的彈了一下,“你是笨蛋嗎?這種事情要這麼問?”

“痛痛痛——”黑發的少女也不肯拽住他的袖子了,哼了一聲,賭氣地推開他,“好過分啊,我關心巴衛難道還有錯了嗎?”

狐妖嗤笑了一聲:“你確定你是關心我?”他貼身過來,伸出手臂,砰的一下將她堵在牆壁前,低下了頭:“呐……真的是在關心我,嗯?”

他這麼做,也許碰見別人還會害羞一番,但是柏白一向屬於清流中的泥石流。

她眨了眨眼睛,毫不猶豫地望向他:“是呀,我每天——每天都在想著巴衛的事情,隻要巴衛不理我了我就難過,巴衛生氣了我也難過,巴衛碰見麻煩的事情了我就更難過了……”

“我呢,是沒辦法離開巴衛而活下去的——這都是巴衛慣出來的哦,你要負責。”

巴衛:“……”

良久才聽見頭頂傳來一聲悶悶的聲響。

緊接著,狐妖像是避之不及一樣,鬆開手快步往房間裏走。

柏白眼尖的看見了狐妖耳尖上一抹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