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連襪子都替你洗”咽回去,強調:“你這個懶蟲你賺大了知道嗎?你襪子都不洗。你得好好對人家,要不然你就是個渣。詩詩也乖得很....”
黎昊晨納悶地打斷,“你咋知道她女兒叫啥名?”
糟糕,雷珊張大嘴巴,“我和她聊過啊,12號那天,你腦子不好使了?”
黎昊晨這才想起來,嘿嘿笑著,“行,下次杏石口我找給她。咳,我這也是瞎琢磨,沒準人家不來。王小冊,說實話,我還怕你不樂意呢。”
“我幹嘛不同意?”她明知故問。“你該不會以為我暗戀你吧?”
他望著天花板,訥訥地說:“上回我不是說,到了三十歲找不著對象,我就~”
他就和她搭夥過。
七年之前,一邊是喜歡的女人,另一邊是哭天抹淚的她,黎昊晨也很為難吧?
熱淚湧到雷珊眼底,抑製不住地哭出聲。“黎日日。”她說不清話,使勁擦鼻涕:“你,你喜歡就去吧,你想幹什麼都好...”
摸不著頭腦的黎昊晨驚呆了,手忙腳亂地拍她腦袋,“你哭啥?王小冊?你咋了到底?哎哎,別哭啊”
數十米之外,兩個男人並肩而立,誰也沒有出聲。
酒飽飯足之後,羅文睿像所有熱情周到的主人一樣帶領客人參觀基地,順便看看開來的三十輛車--車裏都是好東西呐!
中央小樓是隊員宿舍,家具齊全,熱熱鬧鬧,有樓管有倉庫,除了沒通電,水也得儲存,和正常住宅樓沒什麼區別。
豬圈遷移到電影院,幹淨整潔沒異味,食物新鮮,牆上貼著“科學養殖”大字,飼養員圍裙手套長靴,有點像幼兒園老師。豬們哼哼唧唧,有的吃有的睡。
雞窩占地最廣,足足數百隻,離老遠就聽到嘰嘰喳喳聲,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追著幾隻尾羽鮮豔的大公雞,“大花二花”叫個不停。她從木架拎起一小罐蟲子,雞們頓時爭先恐後圍過來。眼鏡男在隔壁鏟便便,見到兩人便打招呼。
鴨群數量少些,寬嘴巴扁腳掌,白白的很討喜,夾雜幾隻大白鵝,見到生人不友善地乍起翅膀。牆壁掛著盛滿鴨蛋的竹籃,又青又大仿佛鵝卵石。
一層被魚池占據,雨水順著管道引進,鯉魚草魚鯽魚武昌魚應有盡有,手指長的鮮蝦不時跳到地板。
菜圃在南方大樓,肥沃泥土鋪得很厚,不時施點肥,一壟壟一塊塊的田地像棋盤,綠油油嫩生生的菜苗在其中茁壯成長,吃都吃不完。
花園是新開辟的,玫瑰、月季、洋牡丹、天竺葵、海棠、銅錢草舒展枝葉,含苞待放的花朵搖擺。靠牆長長一排花盆,每天都有隊員領走幾盆,女生們流連忘返。
相比之下,章延廣隊伍就差遠了:他的基地隻有一、兩個廚師,平時饅頭大餅為主,午餐肉和老幹媽是標配,青菜得到杏石口換,每天大鍋菜熬鍋湯補充維生素,哪有養雞種菜的工夫?
平常互相吐槽,便便都不通暢了!
“好地方。”他發自內心地讚揚,口氣充滿羨慕:“我走過的地方不少,見過很多基地,你們算是獨樹一幟:地方選的好,設計安排的更好,比外麵那些堡壘似的強:表麵看著風光,被有心人找準弱點就完了。”
一旦被攻破,蜂擁而至的喪屍會幫助敵人血染每一寸土地。
誰說不是呢!基地接連被攻破兩次的羅文睿扼腕歎息,“我們吃過兩次虧,可不想重蹈覆轍。這裏是雷珊和黎昊晨推薦的,本來是備選,鍋爐廠完蛋之後我們幾個一商量,就直接搬過來了。好是好,天天地底下打轉,跟地道戰似的,頂樓弄了幾間屋,別的都不放,鋪瑜伽墊專門日光浴,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