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寶寶揮舞手腳大哭,喬蘭隻好抱他回臥室,娜娜也跟進去了:她失去母親那陣,和喬蘭形影不離,感情很好。
馬大廚指指沙發,用新領的茶葉招待她,自己也拿起一杯嗅嗅,“我們那裏天天喝白水,還是這裏條件好呐!”
接下來的事情,雷珊有的知道,不少沒聽說過。
“老趙死了。”鍋爐廠被攻破以後,幸存者逃脫一二百人,首領姓趙,像大多數團隊一樣隱藏起來。“過年時候的事,出去打年貨,不小心被喪屍圍了。那時候喬蘭剛生,難產,幸虧有醫生,要不然就完了。”
“新首領也姓趙,都叫他小趙,功夫還行,混混一個。”馬大廚不屑地撇撇嘴,又有點無奈:“脾氣爆,又小氣,根本壓不住人,仗著手裏有幾把槍,成天指手畫腳。別人不敢明麵鬧,也沒人真心服他。”
“上月小趙找一個幹活的麻煩,人家急眼了,把他打成重傷,隊伍也就散了。”他唉聲歎氣地指指外麵,“我們三十多人找地方一蹲,天天缺吃少喝,不敢出門,汽油都沒了。孩子病了,喬蘭也發燒,不敢動地方,這不,上禮拜能起來了,趕緊求爺爺告奶奶,到杏石口等著。雷珊,不怕你笑話,我倆天天掉眼淚,想起你們就難受。”
聽著怪可憐,雷珊沒吭聲:她和同伴們並肩走在鮮花盛開的上坡路;可話說回來,不是所有人都有好運氣。
“以後就好了。”雷珊想起曾經的朋友,“丁金陽呢?我在荊州見過他,打了招呼。”
馬大廚直截了當地說,“走了,帶著他那幾十個人另起地盤。哎,我要是他,去年鍋爐廠出事就跟著大夥走,不管活成什麼樣,起碼心裏舒服,是不是?”
雷珊點點頭,問起她最關心的話題:“郝一博呢?這半年,你們見過他們麼?”
“沒見著。”馬大廚搖搖腦袋,忽然想起什麼,看看臥室門像是怕嚇到妻子:“別說,我還真和他打過一回交道。”
“去年十月,你們走了,郝一博找上門,說是要參觀參觀。”他用嘲諷的語氣說出最後兩個字,顯然半個字也不信:“劉誌平又不傻,說破大天也不讓進。郝一博當場翻臉,開了幾輛車把圍牆炸了,那火燒的,看著都嚇人。”
“我一看不對,拉著喬蘭開車跑。圍牆塌了好幾個地方,好多人都衝出去了,就我倒黴,上來就被郝一博堵了。”
雷珊下意識屏住呼吸,“後來呢?”
馬大廚自嘲地笑,“還有什麼後來?有個招風耳和吊梢眼說,留下買路錢。我就給他們跪下了,說我老婆還倆月就生,各位大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放我倆一條路。”
“他們不幹,倒是郝一博下車,說,他不亂殺人,就殺一個,讓我倆自己商量。我就說,要殺殺我,放我老婆走,我下輩子給他做牛做馬。”馬大廚有點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