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段(1 / 3)

手間,路過臥室的時候無意中扭了下頭,整個人呆住了,化成一棵青澀的樹。

空調不知怎麼停了,臥室像蒸籠,薄薄睡裙被汗水粘裹在蘇琴身上。

她側臥著,豐厚黑發鋪散開來,午餐喝了些啤酒的緣故,蜜桃般的臉龐呈粉紅色,紅唇張開,胸線如青山起伏,豐腴渾圓的白皙雙腿交疊著,像個無聲的邀請。

那晚蘇慕雲做了個夢。

一位美麗嫵媚的美人魚把他拖進無邊深海,載沉載浮....她似曾相識,卻不肯告訴他名字....她的鱗片呈蜜桃色,滑不留手,每當他伸出手就遠遠避開去....她像條真正的魚,圍著他穿梭遊走....

醒來床單猶濕,不是汗水,蘇慕雲一夜之間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男人。

那一幕成了他對姑姑蘇琴最深刻也是最後的印象。

就此一眼萬年。

一周之後,他窩在沙發百無聊賴地讀《人民日報》和《參考消息》,標出國內國際新聞要點,聯係起來解讀,書房大門突然被重重撞開了。

父親額頭被大門撞紅了,雙眼發直,嘴唇顫唞著,這是相當少見的事情,事實上蘇慕雲從沒見過父親這麼失態過。

他喊著秘書的名字,“備車!”,又喊“定最快去三亞的機票!”在客廳轉了個圈才發現此處是家,不是辦公室,便像頭瘋牛似的衝出大門去了。

把蘇慕雲呆呆留在原地。

一定出事了,他想。

父親的提拔被政敵阻攔了?大伯在軍中出了事?姑父公事出了岔子?蘇慕雲胡亂猜測著,做夢也想不到姑姑蘇琴和表姐章延芳死了。

聽起來很像一場蓄謀已久的犯罪。

姑父章辟疆休假,一家三口去海南消遣。那天天陰,風稍有點大,卻也不到不能出海的地步,三人照常衝浪。

好好的船不知怎麼翻了,船上九人紛紛落水。船夫水性好,僥幸遊回岸邊,章辟疆會水,脫離險境之後返回海中,救起三位遊客,卻始終沒找到妻子女兒的蹤影。

整整三天三夜,六艘船沿著海岸撒網,數隻蛙人小隊潛入海中,隻找回另一位遊客泡得發白的屍體。

彼時蘇慕雲還沒經曆過生離死別,總覺得會有奇跡發生,就像電影電視劇那樣:比如另一隻船駛過把姑姑表姐救下,她們可能受傷、失憶,暫時沒回家裏,可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可惜祖父和父親沒有這麼天真。

事發第三日,蘇家人齊聚三亞,章家人也趕了過來,猶如兩軍對壘,勢不兩立。

父親狠狠給了章辟疆一拳。

他出身軍人世家,身手不如章辟疆,卻也比普通人強多了,盛怒之下拳打腳踢,力道著實不小。章辟疆眼眶開裂,嘴角掛著血絲,身體動也不動。

“姓章的。”父親平時口若懸河,此時咬牙切齒,反而說不出話,雙眼血紅:“你殺人滅口!”

章辟疆咬牙道:“不是我做的!我從沒想過!”

“你TM沒想過?”父親指著對方鼻子,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你沒想過,你找那個姓胡的女人?生個狗雜種出來?你TM不把我們全家放在眼裏!給你臉不要臉!小琴給你生兒育女,裏裏外外護著你,不許我為難你,你為了跟姓胡的廝混,就下毒手!”

姓胡的?雜種?蘇慕雲的世界顛倒了。在他心裏,姑父鐵血剛正,有毅力有手段,又不乏機智,祖父不止一次感慨,姑父是位天生的戰士,把大伯和父親都比下去了。

姑姑那麼好,姑父居然有別的女人?蘇慕雲腦子發懵。

章辟疆黯然,“我對不起阿琴,我~是我的錯,我認,那件事我對不起她。可我沒對阿琴起歪心思,小芳是我親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