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段(2 / 3)

父親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咳嗽起來,也懶得再說,撲上去拳打腳踢,還不解恨,卡住他喉嚨直欲置於死地。

有幾腳踢中章辟疆胸腹,力道著實不小,彎腰咳幾聲,依然不肯退卻。

“夠了!”一根拐杖伸到兩個大男人中間,硬生生分了開來。

祖父在戰場經曆過生死,又是一家之主,雖然急痛攻心,剛剛被攙到一邊吃藥,總體還算鎮定。

“你,讓開。”祖父朝父親示意,又把拐杖對準章辟疆,沉著臉說:“小琴的事,是不是你下的手?”

章辟疆雙膝跪地,挺直脊背,昂然說:“不是。我想過離婚,從沒想過害她。”

祖父垂暮雄獅,威勢猶在,連蘇慕雲都感覺到咄咄壓力,近在咫尺的章辟疆目光坦然,寸步不退。

“不是你幹的?”祖父惡狠狠說道,“一艘船九個人,活下來六個,隻死了小琴小芳?你騙鬼去?”

見章辟疆無言,祖父掄起拐杖,劈頭蓋臉一通暴打,打的他滿頭血痕猶不解恨,解下皮帶照著臉龐猛抽--祖父年紀大了,膂力稍差,準頭卻極準;若是抽中,章辟疆眼睛就廢了。

打得好!打死他!蘇慕雲心裏狂叫。

可惜沒能實現--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扳住章辟疆肩膀發力,皮帶不情願地抽了個空。

是章辟疆父親,祖父多年戰友,同樣威名赫赫戰功卓絕,職位略次於祖父。

“是疆兒的錯,我們認。”章父呼哧呼哧喘著氣,把兒子護在身後。猛地望去,父親是老去的兒子,兒子是年輕的父親,這種感覺很奇妙。“不是疆兒的錯,不能冤枉他。老蘇,疆兒是你看著長大的,若是他狼心狗肺,喪盡天良,你不能把女兒嫁給他,我也不敢讓他禍害小琴。他犯了錯,我打過他罵過他,礙著你我情麵,我,我夜裏睡不著覺,隻為對不住你。可若說他敢對小琴怎麼樣,我不信--我給他立軍令狀!”

“找人要緊,不是算賬的時候。如果真查出來,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打死他,給你女兒償命!”

章父大聲吼著,從腰間拎出配槍提在手裏。

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對峙而立,寸步不讓。

不知過了多久,祖父吐一口氣,高聲喊父親名字:“給我查,把船撈出來,把海翻過來,給我查個清清楚楚水落石出。隻要是他幹的,讓他和那個姓胡的女人給我女兒孫女償命!”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把蘇慕雲和陶嬌的相識寫完,後天應該大結局了,嗯嗯,感謝看到這裏的朋友~

第144章

當時2002年,國內還沒有那麼多攝像頭和監視器,也沒有智能手機,又是海邊,隻能從最傳統的方法開始。

警方封了碼頭,在場工作人員、遊客和路過的人盡數被帶回警局,落水生還的三遊客二船夫更不用說了。

省裏最好的刑警出馬,蘇家人督辦,盤問的盤問,做筆錄的做筆錄,按手印畫押,連何時入職碼頭、全家有沒有欠債、最近三年銀行存款都查得底朝天。

事情經過像拚圖般被拚湊起來,一句話一個字一陣風也沒放過,不同遊客相機裏的照片、酒店服務員閑聊記錄,碼頭工人的記憶。

結局出乎蘇家人意料,居然是樁意外,徹頭徹尾的意外:

章延芳年輕好動,每天不是乘快艇衝浪,便隨遊船出海日光浴,又撈魚和螃蟹回去吃。

意外發生那天,原本是一家三口離開三亞的前一天。章辟疆雖然會水,在船上總是不得勁,本來打算歇一天,蘇琴也想做做SPA什麼的,章延芳卻捉魚上癮,趁著天陰不怕曬黑,再來便是明年了,鬧著要去深些的海裏撒網。眾人隻好隨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