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段(3 / 3)

這一去便是黃泉路,再無歸途。

蘇睿把厚厚一疊筆錄照片摔在桌上,瞪著省公安刑警大隊隊長(他親自挑選的查案人,和章家沒有半點關係)半晌才說:“查了一個月,就給我這麼個結果?”

隊長也很為難,沉默一會兒才說:“從現有證據來說,沒法做出謀殺結論,隻能說意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意外,意外。”蘇睿敲著桌子,身體前傾:“姓章的在海裏救出三個人,偏偏把我妹妹落下了,有沒有可能是他,是他撈起我妹妹,又把她推回去,換成別人?”

隊長答得很流利:“不太可能。船一翻岸上就發覺了,知道船上人的身份,救生船立刻就開過去了,三個人看到章辟疆救人的經過,何況海中救人也有危險性,落水者會全力抱住救人者,不存在您說的情況。”

蘇睿瞪著他,提出最後一個問題:“你告訴我,我妹妹和外甥女現在哪裏?”

隊長答不出了,半天才艱難地說:“有一種可能,兩名死者....您妹妹和外甥女落水後就抱在一起,直接沉進深海,或者被海浪卷到外海,就不是人力能控製的了。當然,我們不會放棄,已經懸賞....”

出殯那天,蘇家人把章延廣打得頭破血流,連同章父章母趕出靈堂,蘇老爺子親自發話,以後不許他登門。

蘇章兩家就這麼斷了道,撕破了臉。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章延廣病休,職位被取代,成了徹頭徹尾的閑人。

不知是不是感染黴運,之後數年,蘇家頗不順利:大伯積勞成疾,免疫係統出了問題,直到退休都原地踏步;蘇老爺子傷心愛女和外孫女失蹤(沒見到屍體就不算死亡),纏綿病榻,三年後去世;蘇睿孤掌難鳴,政途莫測,氣勢弱了幾分。

每逢清明節、姑姑表姐生辰忌日,蘇慕雲都能見到前任姑父,麵容肅穆,腰杆筆挺地立在墓前,猶如一棵被風吹雨打的樹。

仔細望去,正值壯年的章辟疆發間多了銀絲,憔悴消瘦。

活該,蘇慕雲心想,死的是章辟疆就好了。

其實他和祖父很像,沒見到屍體便拒絕相信姑姑死了,期待著重逢那一日--到底是平日豪爽慈愛的姑姑,還是夏日午後魅惑成熟的女人?

亦或,一切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海中美夢?

蘇慕雲也不知道。

離開墓地的時候,蘇慕雲東張西望,總能在不起眼的地方找到章辟疆開來的車,順理成章見到一女人一少年。

章辟疆的小三,姓胡的女人和雜種。

大概礙於蘇家顏麵,雜種不敢姓章,叫什麼胡廣陵,廣陵散的廣陵。

姓胡的女人祖宗三代早被蘇家查的底掉:江蘇揚州音樂學院的,十餘年前章辟疆出差,一曲廣陵散,就此天雷地火勾搭上了。

這種事情太常見了,權貴階層比比皆是:有的短平快交易,銀貨兩訖;有的就此留在身邊,養個三五年,給套房子或者職位,放出去嫁人;還有的動了心,收做外室,生孩子送出國外,反正養得起。

章辟疆顯然是後者。

那女人有什麼好?蘇慕雲伸著脖子打量:細細瘦瘦,素衣挽發,捧著一大束白玫瑰。

比姑姑差遠了。

雜種就不用提了,明明比蘇慕雲還小,個頭卻很猛,長胳膊長腿的北方人長相。

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蘇慕雲決定有機會讓雜種嚐嚐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