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事,你——”
不等他說完史建瑭突然抓住他雙腕把他牢牢壓在了牆上,高行周一時沒防備,被他身上濃濃的酒氣和說不上來的惡臭嗆得止不住幹嘔。
“惡心嗎?”
眼底含著深深的自嘲和戲謔,隔著幾條街遠遠傳來的喧鬧與破空的警笛似乎來自其他空間,這條夜幕下的小巷中一切都有些不真實。
“歡迎參觀MACLOAD垃圾人渣展覽館——覺得怎麼樣,大學生?”
高行周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臉直對上史建瑭的眼睛,那雙明亮的金棕色眸子幾乎讓史建瑭窒息了:“不,你不會是那樣。”
“FUCK——”史建瑭騰出一隻手按了按額頭兩側,重抬起頭時他眉毛緊緊糾在了一處:“看著,你都看見了不是嗎,我和他們沒什麼不同——我正職就是半夜跟那群人渣出去飆命,我不做任何工作因為我酒精上癮還刮藥,每年學校成績單都被我撕了卷大麻抽COKE,我9年級就被教會踢出——”
高行周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盯著他,史建瑭被他看的心慌意亂竟一時語塞。該死,就是這雙眼睛,他就是被這雙眼睛勾引的神誌不清,他從沒不知道會有這樣一個人來到他的生命中,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微笑每一次注視每一個碰觸都讓他砰然心動手足無措——
一個簡單的擁抱就是天堂。
——我失常了。沒錯,我失常了。為什麼那麼在乎?就像過去習慣的那樣不好嗎?難道我不是一個垃圾嗎?——
兩人距離近的沒有一絲縫隙,史建瑭能感覺到高行周溫熱的呼吸噴在臉上,他眼中深不見底的憂傷幾乎要把自己埋葬了,史建瑭搖搖頭,他咬著牙有些歇斯底裏:
“別那麼看著我你知道我是個垃圾——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嗎?我想就在這裏禽獸一樣幹了你——”
史建瑭俯身狠狠吻了下去,野獸一般強勢霸道的掠奪,他把高行周雙腕反剪到背後,用肩膀把他死死抵在牆上完全不給他任何掙紮的餘地,空出另一隻手就勢去扯他的褲子,高行周被堵在喉嚨中的破碎的聲音和艱難的呼吸讓他的心在刀床上滾一般劇痛,史建瑭的體溫滾燙,心卻冷得墜入了冰窖。
……不,不應該是這樣……
……我不知道怎麼辦,我從沒這樣愛過一個人,我沒什麼好失去的了,你是唯一讓我重新感到“在失去”的人……
……我等了你那麼久,那麼久那麼久,久得我連自己都忘記了除了你金色的眼睛……
……久到我完全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愛你……
心髒突然一陣急劇收縮,後腦就像被無形的什麼重物猛擊了,史建瑭眼前一黑晃了晃,逐漸失去焦點的視野中高行周的麵孔越來越模糊,全部意識都抽離出身體前他下意識的低囔:
“…別再離開我….”
他慢慢癱倒在高行周身上時巷口傳來一陣腳步,一個人衝了過來一把把他從高行周身上拉開:
“——whata yo fucking doing there Fartass——”
(你他媽在這幹什麽,混蛋?)
那是個長發牛仔夾克的青年,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上下。他眉目間帶些印第安特征,直鼻深目滿身朝氣。他把史建瑭架住衝高行周慫了慫肩:“不好意思,他喝了酒就這麼混蛋。”
高行周愣了愣:“你是——”
“他夥計,”他上下打量著高行周忽然有點恍然大悟:“我可能應該聽他說起過你,你是……呃……”
高行周整了整衣服理順了頭發伸出手:“他男友——很高興見到你,高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