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你說得這麼順溜,你自己不是也在高中交了女朋友?"二表哥說,無視大哥求助的眼神,還順勢坐遠一點避開爭端。
大表哥悲憤莫名,拒不回答。表姐代他回答了:"他那個早就分了,現在這個禽獸已經是梅開幾度了。"
"表姐呢,梅花開了幾度了?"狗膽包天的三表兄這麼順聲說,魔女猙獰嘴臉撲過來,就一閃到莫淩身後去--莫淩想著作壁上觀的企圖也敗露了。
"小淩,你可就是姐姐唯一的指望了,這年頭,好男人都是瀕臨絕種的保護動物,你可要堅持下去。"
表姐看過來,莫淩來不及說話,已經有人替他說了:"這小子還用指望,一定是天天左擁右抱的,是吧?"
莫淩眨眨眼,很好奇怎麼他就該左擁右抱了。
"我哪有時間偷偷交女朋友,"他慢慢吞吞地說,"一天就二十四小時,睡了三分之一了,還要吃飯喝水,還要念書,還要做自己的事情,還要--"還要看著謝隨之,他頓了頓,彎彎嘴角笑。
"是啊,你的時間確實不多,"大表哥若有所思的說:"還能騰出空來轉學,還當真瀟灑。--說起來怎麼不見你的那個小人兒,不是說你帶了個人回來,天天形影不離,差不多就成連體人了?"
莫淩一愣,失笑:"什麼小人兒啊?"謝隨之近一米八的個頭被人說成小人兒,莫淩忍不住想那家夥聽到會是什麼表情。
一定瞠目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之後就會瞪著眼睛看著人,默不作聲又死不甘心地表示不服氣。
貓一樣倨傲而隱忍的發火方式,從剛認識到現在就沒變過。僅僅是想象,就讓莫淩嘴角要上揚。
"沒見過你這麼喜歡一個人呢。"表姐的聲音插入,打斷他的遐思。"很特別的小孩?"
"特別?"特別這個詞,用在謝隨之身上怪怪的,莫淩一直把謝隨之當作理所當然的那種人,真要說特別,反而完全想不出來有哪裏特別。
"性格很好玩吧。不過已經不是小孩啦。"他還是選了個安全穩妥地答案。
"好玩到你好幾年都不膩?"這下連男生都被勾起興趣了,紛紛發問。"我打聽過,姑姑說你們初中就認識了,你是為了那個小子轉學的?不是吧,要真的你要挑個美人才有最大收益啊?"
"就是,就算當兄弟也沒有你這樣的。你怎麼就沒有為我們轉學一下。"二表兄極不平。
"你不會是在玩那種**養成計劃的,當起人家家長了?要養也是養美少女阿,你打算下一步要怎麼樣啊?"三表兄則純粹是異想天開。
"你們這群禽獸,除了美女之外什麼也不會想是吧?"表姐終於忍無可忍。大表哥已經退到了安全範圍之外,這時回答:"當然不是,我們也要想著怎麼泡美女,不是麼?"
這種對話當然是不會有什麼營養的,隻是進一步加劇了莫淩想起家裏還躺著的謝隨之的頻率。隔三分鍾看一次表,終於在十一點的時候忍無可忍,趁著沒人發覺的空隙悄悄溜了。
下回過去姥姥家一定會被念了,莫淩已經有了這樣的自覺。
但現在他要做的是監督一個病人吃飯的重要工作。
"沒什麼胃口吧,我煮粥給你吃。"
"哦。"謝隨之軟綿綿地隨便他擺弄。衣服裏被塞了個熱水袋拉到客廳坐著對電視機打瞌睡,半個小時後終於熱氣騰騰的粥捧到麵前來,就懶洋洋地張嘴巴吞咽,好一付隨遇而安的樣子。
然後就聽到莫淩說:"謝隨之,等你精神一點我有話要跟你說。"
說什麼?謝隨之在病中警覺性也下降了,但並沒有完全消失,含著調羹孤疑地瞄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