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會怎麼樣?"

"倒也不會怎麼樣。"莫淩很自然地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下去:"不過還是你頭腦清醒的時候說比較好吧。"

"究竟是什麼事情?"無限的好奇心被發掘出來了,連調羹都咬住忘記了放下來。莫淩就伸手代勞,順便把語氣調整到更輕鬆的頻道。

"就是那個,你想過考什麼學校的事情麼?"

謝隨之有些暈熱而比平常轉的慢了一倍腦筋花了十秒鍾瞪著莫淩,才恍然大悟地哦一聲。

"大學麼?我沒想過。"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這時候談果然比較好,謝隨之沒有心神找其他的話來敷衍搪塞。

"那現在可以想。"專斷的詞句,配合用來拐騙小孩的溫柔笑容一個。謝隨之默默低頭,很專心吃東西,但很快被人拉起下巴,莫淩非常有服務精神地接手了把粥從碗裏傳送到他嘴巴的工作。簡而言之,就是喂飯。

"要不要聽我的打算?"

"現在?"剛剛隱約是不是有人說等他頭腦清醒再說比較好?謝隨之偏頭避開他伸過來的調羹,他隻是感冒,又不是年齡退化回三歲,沒必要要人家代勞到這種份上。而且老祖宗教育我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莫淩算計他的次數其實真的不多,但每一次都讓他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領悟。

同一個陷阱跳兩次已經足夠證明他蠢了。第三次再重蹈覆轍就差不多是蠢得該自行了斷的地步。

"你要我怎麼樣?"

28

"你完全瘋了。"謝隨之說,感冒已經好了,說話也有氣勢多了。

莫淩臉色不怎麼好,狠狠地削蘋果皮,厚厚一層削出來的在他手邊卷成一團。

"我已經決定了!!"語氣都有些凶狠,配合拿著刀子的動作,謝隨之看著就一抖。隻是背景音樂是中央台的春晚聯播,就有點不襯景。實際上大年三十晚上,也隻有他們家客廳才開著電視的時候討論這種殺風景的話題。莫淩父母都很了解了他們兩個相處模式,雙雙無視這邊看節目。

"不可能的,除非我換一顆頭,怎麼可能跟你上同一間大學。"猶記得前幾天莫淩說出他的打算,謝隨之第一個反應是摸他的額頭,看他是不是燒壞了腦子。憑他這好不容易掉了半條命才擠進年級前一百,跟莫淩的距離不亞於火星到地球,莫淩實在是太看得起他。

謝隨之隻知道一件事,若是這個目標成立,他完全可以預見自己離英年早逝也就不遠了。

"急什麼,"莫淩顯然對他的斷然拒絕非常不滿,"還有一年半,會怎樣還很難說呢。"

"就是很難說,我也才說不可能。高考時還有那麼多因素要考慮呢,目標定這麼高,我怕失敗我就摔得麵目全非。"

"我也不管,反正我決定了。"

兩個人鬥雞般地互瞪著,互不相讓。旁邊本打算讓他們自行解決的莫父長歎一聲。

"小淩你也太專斷了,怎能你說了就算的。"讓他猛然想起當年他家太座大人對他逼婚的情形了,還是一句話,果然是當媽的親兒子。

"有願望是好的,不過也要看實際情況,小淩。"

"爸,"莫淩不耐煩:"這件事讓我跟謝隨之說。"

看謝隨之已經是一付差不多要認命的倒黴相,還能說什麼?莫父咳了一聲。"你跟小謝說?我還以為我們在開家庭會議,不是麼?"故作不解地看太太,太太獎賞地一笑。

"我們家一向民主解決問題。你也不要弄你的一言堂。"

"我不是隨便就這麼想的,當然也是有慎重考慮過。就算到時候真的不行,隻當試一下,有什麼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