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完了?”
“嗯!”奧蘭尼點頭如搗蒜,“再之後就遇到艾倫,和他來這裏了。”
“這樣啊……。。”琴纖長的手指繞上銀白的發絲,幻紫明眸變幻莫測,“奧蘭尼,不如現在你就帶我去那家酒吧玩玩,我在這裏呆的悶得慌,你說好麼?”
“這……。。”真是難搞啊……。。奧蘭尼抓抓頭發,眉目間全是進退兩難的神色,不帶他去,他一定會起疑心,帶他去,那是萬萬不可的,該怎麼辦才好?
“走啊,還想什麼呢?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那家酒吧在哪吧?”不由分說,琴拽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走。黑色的輕紗帷幔隨夜風輕輕舞動,琴繚繞的發絲拂過他的麵頰,癢癢的。
“琴……。。你等等……。。我們還是………”被他這樣拽著一直踉蹌到寢宮門口,琴突然狠狠甩開他,目光冷厲而憤怒。
不想說再見
“奧蘭尼,縱然全世界的人都騙我,你也不可以騙我!”
“我沒有……。。”支支吾吾沒有底氣,聲音也低了下去。
“還說沒有!”琴一把扯開他的衣領,寒徹如淵的眼眸瞬也不瞬盯著他,仿佛要將他看穿,聲音冰冷而緩慢:“這是怎麼回事?”
事已至此,隱瞞真相隻會帶來更大的憤怒,奧蘭尼手撫上頸間那兩個針眼大小的血洞,神情寥落,“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何還要在那裏煞有介事的聽我胡扯。”
“我要看看你到底跟不跟我說實話,沒想到……。。你真是義無反顧啊。”琴望向別處,階前風燈搖曳斑斕的火光映在他的眼底,瑰麗夢幻,眉宇間一抹淡淡的曠遠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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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不過怕你擔心罷了,其實……。。其實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奧蘭尼,你究竟把我當成你什麼人?”
飄渺的風帶來黑鬱金香清淺的芬芳,琴冷冷的聲音有著一絲亦真亦幻的虛無,好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好像這個問題已經問了成千上萬年。
“我……。。沒把你當成什麼人啊………就是比較親密的朋友吧。”為什麼不能把心底的話說出來,非要輕描淡寫的裝傻,究竟是在傷害誰?
奧蘭尼低垂眼眸,不敢看琴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回答有多麼愚蠢。
“親密的朋友?哈哈,好,說的好!不如直接說是性伴侶更恰當,不是麼?”琴冷笑著,瘦削的肩膀微微顫唞。
“琴,我不是那個……。。”
“夠了!你走吧。”
冷冷打斷他的話,轉過身去,既然已經知道答案,一切言語都是多餘和蒼白無力的。從喜歡到深愛,從想念到沉淪,不過在一瞬之間。錯身而過,已是百年。
奧蘭尼望著琴頎長的側影,月光般的銀發一直垂散到腳踝,在風中耀動著鑽石般的光澤。想說什麼,卻又無從說起,就那樣靜默著,靜默著。
從在漆黑的海岸遇到琴,到尼古拉斯的利牙刺入血脈,他的生命軌跡已然悄然改變,前方的路如籠罩在薄薄夜霧中看不清楚,無從知曉,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迎接他的不會再是燦爛的陽光,蔚藍的天空,而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你怎麼還不走?”許久,琴微微側目,語氣平靜而冰冷。
“你叫我往哪走啊?”難道我憑空就能回阿法利亞,那可真是來去自由了。
冷哼一聲,自己都被氣糊塗了,竟忘了他是個人類,手指在空中輕點,流溢著墨紫幽光的結界瞬時閃現,“走吧。”
“琴,你當真想讓我走麼?”似乎是不死心,奧蘭尼怯怯問。
“廢話。”頭也不回,冷冷回答,怕再多看一眼,就會於心不忍。
也好,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如果喜歡一個人是如此痛苦的話,那自己寧願不喜歡。就在今天,在此刻,結束他們一說即錯的緣分吧。奧蘭尼靜靜朝結界走去,幾步之遙卻仿佛萬水千山般遙遠。
琴聆聽著他的腳步聲,雙手緊握,深深閉上眼睛,又有力睜開,望向高遠漆黑的蒼穹。他真忍心就這麼走了?再多說幾句甜言蜜語哄哄自己就不行麼?還說會一直對自己好,還說會永遠陪著自己,不過是當時明月。
“你走!我們永生永世不再相見。”
剛要邁進結界的腳又縮了回來,奧蘭尼愣在原地,永生永世不再相見……。。難道這真的是訣別了麼?當下心潮翻滾,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隻覺得一股酸澀溢上喉間,眼眶微微發熱。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他彎腰探向皮靴,摸索了幾下拿出一把匕首,荊棘蛇繞,刃黑如夜。
“這個……。還給你。”將匕首遞到琴手中,卻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琴接過匕首,修長骨感的手微微抖動,紫色瞳眸瀲灩冷澈,眼神淒美而憤恨。奧蘭尼,你的心好狠啊!緊緊握住刀刃,漆黑的利刃劃破手掌,血汩汩流出,順著刀尖滴落,一滴滴連成珠線,碎裂在黑雲石地麵上,散發出腥甜的芳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