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拍了一把他的肩,問他道:“九弟,這個故事咱們就沒必要聽了吧,這世上還有誰比你更熟京淵啊?”八皇子說著還朝七皇子抬了抬下巴,尋求認同道,“是吧七皇兄?”

七皇子笑著點點頭:“八弟,你這句話我倒是讚同的。”

“怎麼可能?”蕭霽寧卻不敢認下這個名頭,否認道,“我和他也是七年沒見了,沒比你們好到哪裏去呀。”

“怎麼可能?”誰知八皇子也反問他,“你小時候不是日日和他在一起嗎?就算他去了邊關,你們倆的書信不也是沒斷過嗎?”

蕭霽寧聞言就不吱聲了,這話他沒法否認,他和京淵的聯係確實是沒斷,可是隨著兩人年紀的增長,他們能聊的話題也越來越少,畢竟小時候蕭霽寧還能裝裝嫩說些口水話,但這裝嫩也沒法一直裝到他十七歲啊,所以到了最後,他和京淵來往的書信裏幾乎就是一些客套和日常的問候。

“再說了。”八皇子把蕭霽寧的沉默當做默認,又笑道,“你要不是為了今日看他回宮複命時會經過這條街,你今日會出來嗎?”

蕭霽寧:“?”

咱們來這不是為了聽書嗎?

不過蕭霽寧還真不知道京淵回京要從這條路走,就在八皇子說完這句話的一刹,本就喧鬧的長街忽然更加嘈雜,伴著一陣“踏踏”漸近的馬蹄聲朝他們靠近。

八皇子眼睛一亮,立刻朝雅間的露台走去,還朝八皇子和蕭霽寧招手:“七皇兄,九弟,你們快來,肯定是京淵回來了!”

七皇子邁步而去:“是嗎?我看看。”

蕭霽寧卻在原地遲疑了下,手指下意識地垂下去摸他腰側的一枚小錦囊——那裏頭裝著的是京淵當年離開京城時送給他的護身符。

說來也是有些好笑,這個動作原先是京淵常做的,結果現在倒變成自己有事沒事摸一下腰間的錦囊了。蕭霽寧輕笑一聲搖搖頭,也朝露台走去。

而離一品樓不遠處,京淵所率領的軍將正從那裏氣勢磅礴地走來。

大蕭鐵騎穿的皆是一身玄色軍裝,故而他們朝京都來時便如一條黑色的長龍蜿蜒而來,那龍頭為首之人,正是與京都闊別已久的京淵。

如今七年過去,京淵年至二五,已近而立之年,他的臉上再也尋不到一絲幼時的痕跡,曾經他在蕭霽寧麵前那些謙遜溫柔也早已被數年戰場廝殺出的血腥戾氣所取代,深邃的眉宇間隻見冷漠和淩厲,周身環繞著來自於京家骨血裏流淌淡漠疏冷和陰鷙凜然,拒人於千裏之外。

所以原本有些喧鬧的長街,在他靠近時都不約而同地靜了下來,全然不見紀星明或是徐家軍歸京時,滿京女子雙頰緋紅朝將軍士兵們丟絹扔花的情景。

但一品樓上看著他蕭霽寧一行人卻不覺得他駭人,八皇子抱臂感歎道:“闊別數年,京伴讀的模樣我都快認不出來了,我記得京伴讀以前很是愛笑啊,怎麼如今卻冷著個臉,你們看,他這樣哪還有女子敢向他一表芳心啊?”

七皇子道:“沙場是何等地方,怎麼可以再像以前那般?”

八皇子不同意道:“可那紀星明也去了啊,他回來時就不是這樣,還有徐老將軍,他都四十多歲的人啦,還是有少女愛慕於他呢。”

七皇子又說:“他就算這個模樣你也不用急,肯定還會有別的女子心幕他,而且這次京伴讀立了大功,年紀輕輕就已是鎮國少將軍,父皇肯定會為他指婚的。”

蕭霽寧聽到這裏倒是來了幾分精神——原著裏的京淵一直沒娶妻,但蕭霽寧不知道是京淵自己不想娶,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畢竟當年他問京淵何時成家,京淵殺氣四泄這事他還沒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