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們是難兄難弟。”卡維爾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但仍警告道:“別打什麼歪主意,別忘了你的目標隻是醫生的研究成果。”他刻意把“隻”字咬得很重,“我已經查明,那個克隆體在上層的一間生化實驗室裏,我們去取走他,然後我希望你能從我眼前永遠消失。”
“不想調查一下關於異星能源的事?”
“那跟你沒關係。”卡維爾硬梆梆地回答,但我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這件事不會就這麼了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不想借助我這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寄生者的力量,打算以一己之力調查到底,揭露隱藏其中的黑幕與陰謀。
這個國家盛產個人英雄主義者——他們在電影裏風光無限,但現實生活中往往是個碩大的悲劇。
“當然,就算你們給我頒發拯救地球榮譽勳章,我也不會為那種毫無意義的事浪費時間。”人類自己的星球,隨他們怎麼折騰好了,即使明天它就在爆炸中灰飛煙滅,我最多也隻會隔著舷窗跟它揮手道別。
卡維爾收起桌麵上的地圖,“走吧,速戰速決。”
走過一條長而曲折的封閉式通道後,金發特工示意我注意前方不遠處,“隔離區出口關卡,我會用內線電話把警衛調開幾分鍾,然後將事先拍好的無人圖像貼在監控探頭上,你用我的ID卡和DNA驗證開門。”
在他從口袋裏掏手機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從旁邊一扇緊閉的金屬門內傳來。
白狼側著尖耳朵聽了聽,肯定地說:[寄生者。]
我點頭,覺得那聲音有點耳熟,似乎不久前在哪聽過。
“怎麼了?”卡維爾見我沒跟上,轉身問。很快他也聽到了門內隱約傳出的孩童啜泣般尖細的顫音。
那聲響斷斷續續,伴隨著調頻誤差似的茲喳雜音,“放我走吧,我保證永遠不再出現……其實我是個和平愛好者,比地球上的小兔子還純良無害,真的……”
——這台詞比聲音更耳熟,我想我知道被抓住的寄生體是誰了。
用卡維爾的ID卡刷開門鎖,我在他伸手阻攔前推門而入。
裏麵果然就是那間試圖把我大卸八塊的實驗室,隻不過這會兒隻有一個研究員背對著我們站在手術台邊。
我悄無聲息地潛近,他的注意力被綁在金屬台上那個長著五條觸手、形態酷似超大根香腸的不明生物體吸引去了,全然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動靜。
他手持針筒,正準備在那個生物體頭頂隆起的透明球狀物中取一點組織樣品。我用指尖在他後腦的延髓部位輕輕一點,毫無意外的,他像個抽空了的氣球一樣癱軟下去。
“別節外生枝!”盡管已於事無補,金發特工仍惱火地低聲喝道,“你非要在胳膊上貼個紅十字然後一個個地救過去嗎?”
當然不,我隻做認為有必要做的事,不會為了目標之外無關緊要的事物浪費時間。雖然在預兆降臨的那個時刻,我不一定能猜測出眼下所做之事對未來的某個階段會產生怎樣的影響,但我相信自己的本能。
我解開金屬台上的合金鎖。
嗚咽聲已經消失了,章魚香腸狀的寄生體正以五腳朝天的姿勢僵硬地躺在金屬台上,寂然不動。一種骨骼般的灰白色從觸手末端開始逐漸向下蔓延,看起來仿佛把百萬年的時間濃縮成短短的幾十秒——它正在變成化石。
這倒黴的小東西被嚇壞了,我得在它進入完全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