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魯了點兒。衝鋒陷陣行,說話做事不經腦子。”
“所以他才聽你的?”
“嗯,是吧。”常守安回答得有些含糊。
沈彰明又覺得頭疼,便沒再多問,皺起眉頭抬了手揉腦袋。
“怎麼了?”
“頭疼。”
“昨晚沒睡好?”
“不是,頭皮疼,可能是被砸的那個傷口。”
“你受傷了?我看看。”常守安站了起來。
沈彰明把腦袋伸過去讓他檢查。
“嘶──”輕輕撥開沈彰明的頭發常守安忍不住發出了好像牙疼的聲音,“天啊,這麼大個口子,都……都看得見頭骨了,你不疼嗎?!”
“本來一直是麻的,昨天被水澆醒了之後隻有一點兒疼,晚上好像嚴重了些,早上開始就一跳一跳地疼了。”
“不行。”常守安拉住沈彰明的胳膊,“趕緊回去我給你處理一下。裏麵有髒東西,有些腫,好像感染了。”
回到寺廟,常守安把沈彰明按到昨天自己坐過的那個桌旁,又讓楊小七拿來了衛生箱。
他先用剪刀把沈彰明傷口附近已經被血糊成了一片的頭發齊根剪了,然後拿根木棍用紗布纏好遞給沈彰明,“麻醉藥不夠,不是胸和肚子受傷不能用。”
“能有多疼?”沈彰明有些不屑,但還是把木棍放到嘴裏低下了頭。
沈彰明叉著腿坐在椅子上,常守安站在他跟前,他的頭幾乎頂在了常守安的小腹上,他隻看得見四條腿。這姿勢真是令人窘迫,沈彰明有些哭笑不得。可很快頭上的疼痛便令他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鼻尖上的汗滴到了地上,眼前也開始金星四射,沈彰明一把抓住了頭部上方的腰並用力掐了下去。
常守安皺緊眉頭一咬牙,手上卻一點兒沒亂。
終於處理完了,沈彰明嘴裏的木棍“哐啷”一聲掉到地上的同時他的手也鬆開了。
“疼嗎?”常守安把紗布係好。
沈彰明抬起滿是汗水的臉,“不疼。”
“我疼。”
“啊?”
常守安撩起衣服,兩個通紅的大手印赫然出現在他的腰身兩側,“媽的,腰子都快被你捏碎了。”
楊小七“噗哧”一聲樂了。
“你還笑?!”常守安一瞪眼。
“這……是我弄的?”沈彰明居然滿臉無辜。
“屁話!難道是鬼弄的?!褲子脫了,給你打一針。”
這語氣很像在跟豁牙子說話,雖然不怎麼好聽,沈彰明卻很高興:這才是他平時的樣子吧。
“你倒是什麼都會啊。”
“不會還能活到現在?”
“我比關雲長刮骨療毒怎麼樣?”
“別往臉上貼金了,我沒刮你的骨。”
“啊!”
常守安冷不丁一針關在了沈彰明的屁股上。
吃午飯的時候豁牙子不在,沈彰明問起來,被告知他一般進了林子都會帶夠吃的,傍晚才回。
下午,楊小七沒什麼事幹,躺在床上睡著了。沈彰明和常守安坐在桌子旁乘涼。
“頭還疼嗎?”常守安從桌子下麵拿出個背包。
“還好。”沈彰明見他從包裏掏出了一堆東西:有滿是血跡的相片和錢,也有碎了表麵的手表……
“這些是……”
“遺物。”說著常守安又拿出了昨天的小本子,“我把能撿的都盡量撿出來了。要是回去能找到他們的家人就給留個念想兒,找不著的就先把東西埋了,將來再回來找屍骨放進去。”
說完他把一樣樣的東西記下來又寫上名字和他知道的相關情況。
“這麼多東西,你都能記住是誰的?”沈彰明看著鼓鼓的背包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