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失 望(1 / 2)

十一年前。

畢業前夕,同學們紛紛議論畢業去向的事,輔導員在班上作了一次畢業分配說明。原則上是哪裏來的同學還分回哪裏去,也有一些特殊的工作單位,如留校不做教師的行政事業單位,還有一些外省市調控名額,其中提到有兩個北京的名額,同學們不願意回原址的,可以給他提出來,他將根據情況盡量滿足同學們的要求。

文靜向輔導員遞交了去北京的申請。她考慮了半天,在理由一欄填上了對象在北京。文靜知道,輔導員也知道她談的男朋友是北京人,如果說假話一定會被輔導員識破。

宿舍的姐妹提醒文靜,如果你想去北京的話還不趕快活動。文靜問怎麼活動?有一個姐妹告訴她,就是送禮送錢唄。

文靜省吃儉用才勉強維持著讀完四年大學,哪有多餘的錢送禮?她想找輔導員當麵談一談,告訴他自己的實際情況,請求輔導員能夠照顧自己,盡量把自己分到北京去,如果真能如願,她將永遠銘記住輔導員的恩情,待日後拿了工資一定回報。就在文靜猶猶豫豫找不找輔導員的時候,輔導員先找到了她。輔導員說如果晚上有空到他宿舍去,有事情跟她談。

晚上,文靜敲了敲輔導員宿舍的門,輔導員說了聲請進。文靜進去了,輔導員客氣地讓她坐在床上。

見輔導員半天不說話,文靜先開了口:“老師,我想去北京,請您考慮一下。”

輔導員顯得十分驚訝,說:“去北京,為什麼?你不是京西來的嗎,按照我們的分配原則,你應該還回京西。”

文靜感到奇怪:自己談戀愛的事輔導員應該清楚,而且在申請上已經寫明了理由,輔導員表現出一點不知道的樣子,不知什麼原因。

文靜紅著臉說:“是這樣的,我談了一個對象,他是北京人。”

輔導員拿起桌上的畢業分配誌向表,抽出杭柳柳的那張看了看,笑了笑,說:“哦,你還真把談北京對象作為要求分到北京的理由了,這怎麼可以?”

杭柳柳問:“那老師您看可不可以換個理由?”

輔導員停頓了一下,說:“當然可以,我建議你留在上海。”

文靜想自己想去北京,輔導員讓留上海,不明白什麼意思。她伸手去拿輔導員手中的表格,輔導員順勢抓住她的手,她想縮回來,輔導員緊緊握住不放鬆,她使了一下勁,才把手掙脫出來。

輔導員說:“你幹嘛非要去北京呢,我還沒有談對象,我們就交個朋友吧,我可以讓你留校。”

文靜吃驚地望著輔導員,不知道說什麼,正在猶豫之際,輔導員一把抱住文靜,說:“文靜,我從見到你時就喜歡上了你,隻是因為我們是師生關係不好向你表白,現在你畢業了,我們已經不是師生關係,我們談戀愛是天經地義的事,誰也管不了了。”

文靜掙紮著,哀求道:“老師,老師,你放手,快點放手。”

輔導員並不鬆手,吻著文靜的臉,文靜拚命掙紮著,才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想要朝外麵跑。

輔導員拉住她,說:“這可是你最好的機會,多少人想留在上海呢,你可不要糊塗啊。”

文靜掙脫了,撒開腿跑出房間。她清楚,想靠學校的分配去北京已經不可能了。當她踏上回鄉的土地,才覺得上海對她來講,不過是四年一覺人生夢。

文靜在京西呆了幾天,已經不適應這裏的生活,心想:餘力在北京,如果自己能在北京找到工作,應該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她決定利用上班前的時間去一趟北京。

這是一趟注定艱難的行程。天太熱,文靜盡量簡裝出發,坐了大半天的汽車來到京中。在京中火車站等了兩個多小時,臨近傍晚登上了開往北京的火車,火車在夜幕中走走停停迎來了天亮,又在天亮後走走停停過了中午,傍晚時分才到北京。文靜算了一下,從京西到北京,差不多三十六個小時。這是一個令人生畏的距離。

文靜在北京火車站找了一個公用電話亭給餘力打電話。餘力說你先找賓館住下,然後打電話把地址告訴我,我會去找你。文靜按照餘力的吩咐忙完後,身體已經支撐不住舉步維艱,頭腦迷迷糊糊恍恍惚惚。

餘力來了,見文靜躺在床上,輕手輕腳走到床前,附身吻著她,迫切地一件件脫去她的衣服,從上到下吻著她的身體,嘴裏叨嘮著動聽的情話。她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任由他的親熱,同樣嘴裏叨嘮著動聽的情話。

正當纏綿悱惻馬上就要進入時,文靜隱隱約約聽到了敲門聲,聲音連續不斷越來越大。餘力站在門外接連敲著門,連續幾下房間裏沒有反應,又用巴掌拍打著門。直到聽見猛烈的敲門聲,文靜才從睡夢中驚醒,剛才的春夢在腦中快速閃過,不由得臉紅耳熱羞愧不已。

文靜連忙穿上鞋子,到衛生間洗了臉,把頭發梳順,拿出化妝品簡單在臉上塗了塗,在鏡子裏看看,便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