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融的住處,喊邱行之和秦易吃飯,自己跑去買東西了,阿姨在廚房做菜,隱約有香味飄來,秦易吸了吸鼻子,拿著杯子湊到嘴邊:“有的人是不能接受這種關係轉變的,他隻想和你做朋友,沒想過發展其他,你確定那個人能接受朋友到戀人?如果不行的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邱行之眸色一暗,這幾年他問過秦易幾次相關問題,得到的答案差不多:“我不知道他怎麼想。”

秦易輕輕咂摸清水的甜味:“那我勸你最好不要貿然行動,至少確定人不會討厭你再說。”

等來等去已經五年,他可以無期限的等,那個人不會,也許忽然某天就宣布結束單身生活,到時候怎麼辦,去當小三去搶?還是就那樣遠遠看著他就好?

曾經他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可是日子越久,他的自製力越差,好幾次邱行之差點不管不顧的衝過去告訴衛予,他喜歡他好久了,從來沒把他的當兄弟,他愛他。

邱行之麵色凝重眉頭緊皺,長長的睫毛輕顫不歇:“是嗎?”

“嗯哼,我個人覺得是這樣,以前遇到過,我覺得可以試試,人家覺得我惡心。”秦易惋惜的歎上一口長氣,十足十的感慨,“你說的那個是誰?我認識嗎?”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邱行之,眸子裏淺淺的笑意,細看,卻隻是溢在眼眶內,鋒利的虛情假意。

邱行之沉浸在自己的▒

他忽而懂得,衛予再也不會睜眼看他,和他一起吃飯,和他一起討論財經時政,分享日常生活工作中的趣事,也不會在電話那頭輕輕的喊“行之”,掛電話前說“明天見”,沒有每天的“晚安”。

他再也沒有機會趁他睡著,悄悄看他,跟他說心裏話,明知道他聽不到;看電影的時候他一直悄悄看他,屏幕上放映什麼,他都不記得,眼內隻有他笑彎的眉眼。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五感盡失隻剩軀體,不管他想對衛予說什麼,他都不可能聽得到了。

以後,他淺笑的樣子、微微皺眉的樣子、飲酒後耳朵泛紅的樣子、衝他揮手道別的樣子,他再也看不到了。

他藏在心裏五年之久的愛戀和忐忑,衛予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了。

因為衛予死了。

腦袋的轟隆倏然隱去,眼前黑暗消散,邱行之試著挪腳,膝蓋一軟,竟然跪了下去,頭磕在衛予家的防盜門,“咚”的聲響在樓道回蕩,沉悶的令人難以喘熄。

秦易這會才慢悠悠上樓來,沒聽到對話,就問:“怎麼?沒人在家?”

邱行之扶住門起身,沒成功,被秦易扶住,他不解:“你到底怎麼了?衛予不在你也不至於這樣吧?”

又不是人沒了。

衛予不在這裏,不在任何一個地方,這個世界上不再有衛予了,那個人黝黑的瞳孔永遠失去了神采,他再也見不到他了。

這個認知讓邱行之忽然勃發出無盡的力量,一把推開秦易,跌跌撞撞的衝到電梯前死命按鍵,秦易皺眉,邱行之的模樣不對勁,他也跟了過去。

“到底怎麼了?衛予在哪啊?”

邱行之扶著電梯門踉蹌著往外撲,突兀的吼了一嗓子:“他沒死,我去找他!”

秦易愣了一下,沒來得及上車,車子歪歪扭扭的拐上馬路不知道往哪裏去了。

誰死了?秦易問。

腦袋一個聲音回答:“你難道不知道嗎?”

秦易劇烈的晃了一下,哆哆嗦嗦拿出手機來找某個號碼,怎麼不是怎麼不是,昨天明明剛聯係過的,好一會,終於找到,他直接撥了過去。

那頭接的極快:“先生,你別找我了,我他媽現在在機場,出國躲躲!”

這是一個極不祥的信號:“躲什麼?”

“你讓我弄壞的那輛車,不知道那位先生怎麼回事,竟然把車子開到河裏去了。”對方講話直抽氣,嚇得不輕,“現在人死了,我還不跑啊?”

無形的力道掐住了秦易的脖子,每個字都是從嗓子眼抽出來:“你害死了他?”

“先生,我都是照您的吩咐……”

“我讓你想辦法攔住他的車子,將人帶起來明天放走。”秦易慢慢蹲下去,“我讓你不要傷害他,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嗎?”

對方急著說話,秦易的語氣裏寒氣四溢:“我不會放過你。”隨後就掐了電話。

【先生,何必如此?我都是按照您的指示行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