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行之知道衛予開店,知道他確實忙,可那不是根本原因。
邱行之茫然無措的問衛予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隻要衛予開口,他什麼都願意改,有什麼話、什麼事,他都願意和衛予溝通,可衛予隻說他不想再那麼下去,淡漠的繼續抗拒他。
他可以出現在衛予家樓下,可以到味鹵幫忙,衛予待他禮貌客套,可這不是邱行之想要的。
那天晚上衛予拎著鹵味來找他,邱行之不太想出去,可衛予說了在門口等,見他的想法蓋過了不安忐忑,他想著也許是自己多想,還是出去了。
彼時已是冬季,衛予靠在車上,堪比月光皎潔的路燈灑了他全身,抓取到他的模樣的一瞬間,隻穿一件毛衣的邱行之連冷風都感覺不到了。
衛予遞來一袋鹵味,邱行之甚至來不及笑一下,衛予開口了。
“行之,以後別再找我了。”
別找我了,到此結束,同學也好朋友也好,所有的關係終結於此吧。
寒風見縫插針的自毛衣洞眼往裏鑽,一下一下刺在邱行之薄薄的肌膚上,這種疼像細針紮來,不會見血,但密集的疼痛能讓人失去暈厥。
他說,他不同意,他為什麼要同意?從今以後不去找衛予,他憑什麼要答應?
衛予問,以後還能做朋友嗎?
去他媽的朋友同學,誰想跟你做朋友,見麵三次後就在夢裏出現,靠的近一點就能讓他硬起來的人,能做什麼朋友?
可衛予還是自顧自的走了,就在邱行之暗地裏找人搜集周福來擾亂市場證據提供給相關部門後的第三天,衛予親口和他斷了。
那之後有好幾天時間,邱行之活的渾渾噩噩,喝個水都能打破杯子,刮胡子刮破下巴,工作連連出錯,索性給自己放了兩天假,什麼都不做,哪裏也沒去,躺在家裏,將他和衛予認識以來的所有接觸想了一遍又一遍。
他和衛予的關係一直很好,他忍了這麼久,哪怕最情動不能自已的時候也能控製住自己,衛予從來沒有表現出過不耐不開心,這點邱行之十分能肯定。
想著想著邱行之忽然想起秦易沒多久前說的一句話。
當時他們在秦融家吃飯,秦易談起他在國外的一段交往:“我和他隻是朋友嘛,他跟我表白幹什麼?那次之後看到他我都覺得肉麻。”
邱行之默默的抬頭,秦易笑的眼睛都彎了,仿佛說的隻是笑話而非他的親身經曆:“有的東西是底線,踩到就炸了,他們不懂。”
底線?
衛予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底線?是不是自己最近做的太多,情緒遺漏的太密集,他已經感覺到不對勁所以刻意疏遠他,結果自己得寸進尺,衛予那麼溫和的人被逼的說那麼狠的話。
全都是因為這個嗎?他以為一直是好朋友的人忽然那麼急迫的要靠近他,他是不是也——覺得惡心?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想到衛予惡心他,邱行之全身的毛孔都凍住了。
那幾天他想了很多很多,想到大四時候有人傳衛予喜歡他,邱行之很是興奮了一番,卻在某天找到衛予宿舍的時候,聽到裏麵有人問:“衛予啊,你和邱行之到底什麼關係?”
邱行之停止敲門的動作,安靜的站在門口。
衛予很快回答:“朋友,好朋友。”
他答的輕描淡寫,邱行之心內來不及熄滅的小火苗被兜頭澆上一盆冰水,滋啦的透心涼。
那天他沒有進去,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衛予的宿舍。
某個晚上,在公司加完班的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