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段(1 / 2)

是一直將槍抵著他的銀灰色西裝亦沒想到一個被用槍指著頭顱的人居然能夠如此不顧性命的撞擊自己,所以即便是跡部景吾出其不意的攻擊,當槍走火的時候,仍舊免不了中了子彈。

子彈打進肩膀,火燒火灼的疼。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霍然一陣清光閃耀,眾人隻覺眼前一花,原本圍堵在王憐花四周的美國漢子盡數轟然倒地,王憐花已經站了起來,身形周轉,一手將跡部景吾樓在懷裏,直直的盯著銀灰色西裝。

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劍,劍光稟捩,閃著清冷的光芒。

而那細長而柔軟的劍尖,正低著銀灰色西裝的咽喉。

“想不想試試,究竟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劍快?”王憐花微眯著眼睛,輕笑,笑容溫柔而妖冶,盡是在一刹那間生出一種風華絕代之感。

然而銀灰色西裝此刻聽著王憐花低柔的聲音,麵色慘白,竟是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就算他沒有看見王憐花突然從腰上抽出一把劍砍了那些美國漢子的,但憑地上七八個一劍封喉的死人,他亦不得不懷疑,王憐花用劍的速度絕對比他此刻的槍快。

銀灰色西裝此刻腦袋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個千麵公子……千麵王,是撒旦,是地獄來的惡魔。

然而他不能想太多,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張口,人已經朝著地麵倒了下去——一劍刺穿眉心。死的時候,瞳仁睜大,似乎見到了魔鬼。

廢棄的倉庫內屍體遍地,跡部景吾目瞪口呆的凝著王憐花漫不經心的用腳踢了踢銀灰色西裝,抽出劍霍然在他的屍身上劃了幾條扣子,當血流洶湧的從身體裏流出來的時候,他卻似乎十分優雅而溫柔的從衣裳口袋裏抽出一個白色青花的瓷瓶,往那人的身上倒了一些粉末,轉瞬間,那屍體仿佛遇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一般,盡數腐蝕,以極快的速度融化成了一灘水。

“神秘配方,天下獨有。”王憐花甚至開玩笑的說:“憐花出品。隻此一家。”

跡部景吾駭然的盯著麵前不可思議的景象,他知道硫酸有腐蝕作用,甚至明白有些化學藥品配方比較奇特的話,也能將屍身肉骨消融,但是如此快速而淩厲的將屍體化成一灘水,勉強算是博聞強識的他亦是聞所未聞……而且如此輕易的消弭了一個人的存在……跡部景吾心驚肉跳的盯著在閑步在屍體中王憐花,不由駭然。

方才被人威脅不覺得,直到現在逃脫了危險,他才突然覺得自己所經曆的是如何的……駭人聽聞。

王憐花是魔鬼!

六個大字□裸的出現在腦海中,跡部景吾竟是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

王憐花是天下第一的魔鬼,他早就知道了,不是麼?

然而,即便這人是無惡不作的魔鬼,他卻是依舊無法自拔的沉湎了下去……永、不、超、生。

不過片刻,王憐花便已經處理好了屍體——他是一個細心的人,所以眼睜睜的看著所有的屍體都化成水了的時候,王憐花蒼白的臉終於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

走出倉庫,慢慢的沿著不知名的小巷朝城中走,就在王憐花處理屍體的間隙,他已經幫跡部景吾草草的包紮了傷口,此時兩人相互攙扶走了一段路,王憐花突然靠在牆壁上,對跡部景吾說:“我走不動了。”

跡部景吾看著王憐花幾乎泛青變白的嘴唇,咬牙說:“馬上就要走到城中了。”他說:“再堅持一下。”保險起見,他們必須要離廢舊倉庫遠一些,才能聯係自己的人。

王憐花搖搖頭,甚至有些寵溺的凝著跡部景吾笑:“你先走吧。我稍後便到。”

跡部景吾搖搖頭,沒有說話,嘴唇抿成了一股剛毅的神色。

他實在沒有想到,王憐花被人打了一頓之後,居然會虛弱成這般模樣,甚至比他中了一槍還要嚴重得多,如此說來,隻有一種情況——王憐花在找到他前,不知受了多少的苦楚。

跡部景吾在王憐花麵前慢慢的蹲了下去:“爬上來,我背你。”

俯身,許久沒有聽到上麵的人的反應,不由蹙眉,便在這時,一聲清脆的笑突然傳進了耳裏:“你比我也好不了多少。”王憐花含笑的看著跡部景吾,看見他抬起臉來,笑道:“我不要你背,與其讓你背,你不如想著給我點起來的東西當回報吧。”

跡部景吾眼中疑惑的神色一閃而過,卻見王憐花倏地俯下臉,在跡部景吾的唇上輕輕的一啄。

跡部景吾汗顏,王憐花似乎意猶未盡,就在跡部景吾站起身的片刻霍然抱住麵前的人,將他抵在牆上,湊近臉深吻了下去。

唇齒相交,呼吸急促,口中的空氣被人掠奪一盡,就在跡部景吾竭力配合並覺得自己幾乎快要窒息的時候,王憐花終於放開了他,在陽光下對著那人柔柔的一笑,“唰”的一下——暈了過去。

跡部景吾將王憐花背會皇家賭場的38樓已經是深夜時分。

他走的是貴賓通道,沒有驚動外麵的賭徒。

接到王憐花的消息,蕭然和唐旭連夜趕了來,並且帶來了家庭醫生。

王憐花一直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