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希望那位小姐得女伯爵看重,這樣也許就能在明年倫敦的社交季看到她。沒有英俊的臉,我還有幽默的談吐,隻要接觸的時間長一些,我保證,她一定會被我吸引——上帝保佑她是個有錢的女人!”少校嘰裏咕嚕的說些自娛的話。

“我確實不像有些人那樣遇到素不相識的人也能言談自若,”達西說,“但我聽說安妮女伯爵手腕強硬,為人護短——連舅父都不願開罪這位女士,你確定要這樣做?”

“去帶壞她的學生?”

這位少校並不輕浮,隻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有趣了,在耶誕日這天竟然有人敢撩那位女爵的虎須,還有那位女爵開辦學院裏教出來的女學生似乎也與尋常淑女不同,靈動的叫人眼前一亮。所以少校才忍不住喋喋不休,除了小姐們,又開始猜測是誰在背後使壞,弄出這樣下作的手段——這真不像是保守的老貴族們會做的事情。

“貴族裏頭份量最重的那位,我們的威爾士親王,放浪形骸到國會要專門撥款替他還債,”達西慢吞吞的話堵住表兄的喉嚨,“還有他的情.人及私生子女。但願以後你不會走相似的路,我、還有亨利表兄,是不會借錢給你去用在這種地方的。”

達西先生成功噎住了表兄——他自己微微出神,反複想起方才挺身護住同伴的那道纖長的身影。達西先生並非是被那位打頭的小姐的美貌所吸引,也不為她的談吐儀態傾倒,而僅僅有些感同身受。這使他回憶起年少時剛剛失去父親的時候,自己以相同的姿態保護妹妹喬治安娜的模樣,好比張開翅膀的上帝之鳥,驚惶又勇敢。

回到陶麗絲學院,小姐們經過這場小波折,不僅沒受到驚嚇,反而覺得新鮮極了。勉強維持淑女的儀態,其實都暗自搖首期盼事情的前因後果。

可普蘭夫人顯然沒有告訴詳情的打算。

安妮女伯爵在晚宴開始前露了一麵,親自祝福留校的小姐們聖誕安康,就匆匆離開。

伊麗莎白留心細看,隻覺女爵的腳步堅定利落,一步步像是踏在心跳的節奏上,簡直可以用氣勢洶洶來形容。

“很好,我們所受的驚嚇不會輕輕落幕,”伊麗莎白同蘿拉眨眨眼,“使壞的人,會付出叫他心痛的代價!”

對麵端著茶杯的莉莉讚同:“斯托克家也不會罷休。”

年紀最小的黛西倒看得開,“聽說埋伏在路上的人,都被斯托克家的護衛抓住了。其實就算我們真被那些人抓住,頂多吃點苦頭,他們不敢真拿我們怎麼樣。從那張報紙上就能看的出來,不過是惡心女爵的伎倆,並不敢真同女爵結仇。同我們的家族結仇。”

蘿拉抬起下巴,哼道:“我猜這支使的人裏頭一定有與納爾遜將軍有關聯的人,得罪女爵不是目的,叫女爵同將軍反目才是真相。”

伊麗莎白搖搖頭:“不一定是納爾遜將軍有關,我想更可能是那位漢密爾頓夫人親近的人。這樣,女爵會更討厭那位夫人,而整個倫敦都知道,將軍對漢密爾頓夫人固執至極。那位夫人會成為阻隔兩位的鴻溝。”

納爾遜將軍的親眷多是平民,誘使他們一是太明顯,二是根本沒多大作用,那位將軍能累積戰功爬到高位上,可見也是冷硬果斷的人,除了老納爾遜,不見得會為其餘人張目。而漢密爾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