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了,您去忙自己的事吧。”小姐絲毫不為所動,冷酷的示意意大利先生快走。

廚子先生和安東尼船上的一位水手很有交情,那名先生聽說他到了特地趕來請他去聚餐。接二連三被小姐拒絕的意大利先生馬上興高采烈起來,就像一隻伸出舌頭奔跑的雪橇犬,撒歡的投奔美食去了——哪兒還記的什麼憂鬱,什麼小姐。十足的不靠譜。

安東尼·薛先生看到蘿拉小姐臉上一言難盡的表情,噗噗的笑了出來,惹來男爵小姐一個冷眼。

“威斯康地沒有惡意。”安東尼先生不得不為意大利人說句公道話。

這惹來兩位小姐的側目,蘿拉不置可否,而更熟悉些的伊麗莎白就沒那麼委婉了,她直接說:“一個喜歡讓姑娘們愛他的人?無時無刻都在試圖繚亂芳心?真可惜,我們不太歡迎這位塞西利奧先生。”

安東尼大笑起來:“沒有一次成功過!我是說可憐的威斯康地,我們在他喝醉的時候聽他哭訴過,越是失敗,我們的意大利貴族朋友越愛嚐試。”

“他,貴族?”蘿拉微微挑起眉毛。

“是的,是的。塞西利奧·德·威斯康地,還是個有久遠傳承的直屬教皇國的貴族。威斯康地的家鄉摩德納幾年前成了法國執政府控製的傀儡國,他當時正在法國的親戚家,不願回家去繼承爵位。於是我們反叛的先生跑到巴黎做了一位廚子。”安東尼簡單的解釋。塞西利奧熱情單純,船上不少船員都很喜歡這個年輕人。

蘿拉驚呆了,這位塞西利奧先生的作為簡直匪夷所思。

不過,很快她就沒工夫再想這位調.情鬼了,因為伊麗莎白挑出幾位人選跟她商量。

“其實還有合適的,不過他們在蘇格蘭,距離倫敦有些遠了。”伊麗莎白歎息。

“我想這本是英國的冊簿?”伊麗莎白看向安東尼先生。

“當然,我的船隊停留的每一個港口,都有人選擇留下來。他們可以自己選擇,包括是否登記在這種冊子上。”

“為什麼不把英格蘭單獨成冊,這範圍大的有點離譜了!”蘿拉邊看伊麗莎白謄摘在紙上的人選,邊隨口道。

伊麗莎白知道好友為什麼這麼問,大部分不列顛人包括班納特家,都堅持一條奇怪的“英國很大”的信條(注)。安東尼把他船上下來的、準備在英國久居的乘客歸於一冊,在本地人眼中會很奇怪。

看來安東尼先生對英國人的距離感也有些了解,他笑了笑,沒做解釋。

“這位李女士,看起來很不錯。”蘿拉隨即又說,這位李娥也是伊麗莎白看好的人選。

安東尼的隨從顯然認識英語,他看了一眼伊麗莎白抄錄的那行字,翻找到賬簿的那頁,看看角落裏標注的一些符號,笑道:“這位李夫人是位白案好手,但她帶著個七八歲的女兒。而且李夫人英國話說得不太流利,勉強能聽得懂。兩位小姐商議一下,是否樂意?”

蘿拉低聲跟好友說了兩句,伊麗莎白點點頭,看向安東尼先生:“我們並不在意,也不會問這位夫人因為什麼要遠離故土。但是這位李夫人的品性……”

安東尼放下青花茶碗,笑道:“放心。作奸犯科的上不了我的船。”千方百計混上去的也被丟入大海喂魚了。船在海上一漂就是幾個月,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我們商行願意為這些人做一年的擔保。”那位像助手的隨從馬上接道。

沒有比有擔保人更叫人放心的了,兩位小姐索性定下四個人,兩位主廚,兩位幫廚。那位李夫人就在這裏暫住,她聽說是兩位小姐雇傭她作糕點,也不介意她的條件,馬上就給了回話,答應簽訂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