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煉中醒神時,先被直覺侵擾著想回憶自己病中和藍若絮說的話,緊接著又被強撐精神沒去休息的嶺南轉移注意。

她現在才想起來,幫她保持病情沒有進一步惡化,眼下還因為靈力透支,躺在其他屋子裏情況未知的戲無衡。

記起來的一刹那,翻覆滔天的愧疚和感激之情就湧上腦海。

她昨晚迷迷瞪瞪的,眼下想來,靈力透支後,他不僅會有境界跌落的問題,更是有安全問題!

蕭嫿眼下因係統懲罰,隻剩煉氣一層。她想在回到門派前,無事發生一般恢複修為和容貌……她隻剩控製戲無衡一條路選。

和係統交易靈魂也好,透支生命力也罷,蕭嫿眼下隻能通過去係統商城,購買其他比“合心蠱”還奇怪的道具,控製戲無衡,從而直達百分百好感度,重新得到失去的一切。

……已經與少女朦朧又美好的情竇無關,隻是為了利益而已。

不知為何,岑歌心下生出不祥預感,心忽然跳得快了,迅速伸手進儲物袋,拿玉牌。

戲無衡給她兩個玉牌,一個是尋常聯絡的,一個是“特別關心”,可以單方麵直接連接雙方通話。

按他的習性,無事發生的時候,尋常聯絡的玉牌都不會拉下。如果真出了事,能直接發出聲音的玉牌,反而會讓事態更不可預測。

她有些緊張,半天才找出尋常聯絡用的玉牌,敲了兩下。

玉牌靜謐地暈開靈力,悄然在山麓傳蕩。

沒有任何靈力回饋。

岑歌:“……”

她下意識看向屋裏的另一個活人,用眼神詢問著他的意見。

嶺南靠在床頭,睜著努力撐著沒睡著的眼睛:“……”

岑歌哭笑不得:“你先睡個一時半刻的,我絕對不單獨出門,隻通過玉牌聯係他,行嗎?”

“但是,他現在……”

嶺南的漆黑通徹的眼睛裏盛滿了擔憂,隻剩一點困意頑固地縈繞著他,讓他的神情裏多了近乎可愛的兩分迷茫。

岑歌果斷拿出另一個玉牌。若非萬不得已,她也不願意用這個能自動通話的玉牌……可能會打草驚蛇。

但尋常聯絡的玉牌一直打不通,戲無衡放玉牌的特製儲物袋又會將玉牌情況盡數反饋,不管是發亮還是發熱,情況都不會更糟了。

岑歌拿出另一個玉牌,在嶺南愈發迷茫困惑的眼神中,比食指“噓——”一聲,請他安靜。

隨即輕敲兩下玉牌,屏氣凝神地聽對方的動靜。

“……”

“呼——嚕——”

岑歌滿頭黑線:戲無衡和醫修都睡過去了?

甚至在打鼾?

嶺南的眼神在岑歌一臉懵逼的臉色中巡睃片刻,抱著被子小聲說:“你知道的,我睡覺不打呼。”

岑歌給他強調比劃一個禁言手勢。

可與此同時,戲無衡壓低聲音後的戲謔笑聲已經傳到玉牌這邊來:“我昨晚沒睡,一直在修煉。”

嶺南:“……”

他把自己用被子縮成一個球。

岑歌朝他笑笑,就聽玉牌那響起別人的聲音。

是藍若絮的:“我有些擔心,今天早上醒來後發現蕭嫿跑了,屋裏屋外的防護設施要麼失效要麼被打破,你這邊沒有消息的話……”

戲無衡語氣輕鬆地笑著:“我雖然是劍修,劍心最重要。但境界跌太狠也不行,現在都還有些走不動道,如果她來找我麻煩,我現在就不能和你說話了……”

“所以你是怎麼笑著說這句話的啊!”

玉牌被敲了敲,接著是戲無衡的豁達發言:“我難道哭著說這句話嗎?我不會後悔,事情也已經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