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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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門宴。
黃燭燒的很高,燭煙是清甜的香味。
孟府裏有許多暗地裏的肮髒事,可麵上的生活還是挺紙醉金迷的。
菜點讓侍從擺好。
菜盤是用暖玉做的,能保菜品溫而不涼。不過畢竟放久了,有些菜品式樣有點塌。
楚嬌嬌沒有舉筷,岑歌也沒有。
岑歌直接說事:“之前沒在意,不過今天忽然在意了起來。”
楚嬌嬌沉默的看著她,不答話。
岑歌笑了笑,笑意涼薄。
一瞬間,有點蘊憫笑起來那味了。
“蘊憫和我一樣是金丹初期,謙淵是築基後期,程月是築基一階……”
楚嬌嬌的目光霎時銳利了起來。
岑歌悠悠道完:“我之前沒留心,不過今天倒是好奇起來了,你是什麼靈根,又是什麼修為?”
“特殊的靈根,對靈力探測能產生影響……其實也就那麼幾種,挺好猜的。”
佛子不用在意靈根,他們修佛心。
程月是金木水火四靈根。
今天見到的戲無衡,她也能分辨的很清楚,五靈根,俱有靈脈核心,圓融的在體內流轉。
隻有楚嬌嬌,看不透。
乍一看以為隻是個普通的築基期的媚修,但再一細查,才發現自果果己看不透。
看出來是築基期,那麼好,是築基幾層?
戲無衡應該也是發現不對,朝她這邊多看了一眼。
她沒有看小說原文,又不像越戈那本書,好歹看了點評價。對於楚嬌嬌,她完全一無所知,眼下隻能嚇嚇她,看看能不能詐出答案。
岑歌說完,才悠悠舉筷,夾了一瓣花菜。花菜很脆,菜品也保留著清香,溫溫涼涼的,很好吃。
她吃了一朵後,抬頭看楚嬌嬌。
楚嬌嬌權衡半晌,終是下定了決心,咬牙道:“孟老爺是我殺的。”
岑歌淡淡的“嗯”了一聲。
楚嬌嬌道:“今天下午孟勒約我去看戲,謙淵又陪著程月。我想著他對於夫人和他女兒等後宅眾人的薄情寡義,一時氣不過,約他去了池塘邊,讓他和蕭姨娘死在一個地方。”
岑歌未語。
大家後宅,似乎總是少不了鉤心鬥角。無聲的狼煙在宅牆中升起,一直都是死人的。始作俑者說是孟勒,也沒差。
尤其,於夫人被魔族人殺死,孟玉娘懷孕“難產”死亡,這都和孟勒的作壁上觀脫不了幹係。
楚嬌嬌似是瞧出岑歌的態度鬆動,又道:“我的靈根是混沌靈根,不分五行,能隨意變幻成其他人的靈力。於姨娘畢竟是讓蕭姨娘死去的人,我就……”
混沌靈根,可自由變幻成各種靈根……天生天階,當成單靈根用都顯得浪費。
萬裏無一的靈根。
岑歌的心狠狠的一跳,默默召出了她的魔焰劍。
楚嬌嬌說的是挺好聽的。但她的殺人原因,歸根到底隻有四個字:“我想殺人。”
那,她也不用說那麼多。
不用假惺惺說“這也不是你控製蕭嫿侍女的理由”。
更不用說“你誣陷於姨娘的原因歸根到底是因為她知道你是夢嬌娘”。
連那些“那些被你殺害的渣男,其中或許有很多,原本隻是心裏有那麼一點‘渣’的念頭,並不能、也沒打算付諸實施過”、“你再如何,也不能代替法理裁決他”等等的理由,岑歌都懶怠說。
都是“浩然正氣”,都是冠冕堂皇。
那她也一樣,不掩蓋自己的惡念。
岑歌舉起了劍,劍意鎖定楚嬌嬌。
或許謙淵說的對,孟府的確有鬼魅,讓人心生惡念,讓人將惡念放大。
“你掙紮不要太劇烈的話,應該不會死,”岑歌刺出劍,“不,應該說,能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