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

但他嘴巴一抿,就脫離了旁觀者的身份。

他也參與了事件。

他說:“程月的還沒有測。”

城尹不信任的目光投射,府役連忙辯駁:“程月的我測了啊。”

蘊憫淡淡道:“程月的武器,測了嗎?”

府役一愣:“她有武器?”

謙淵也驚了:“師兄,你在說什麼?!”

蘊憫道:“清穀閣向來避世,以草木為生。你讓程施主隨便拿根葉子,再測測她的靈力。”

府役依言從地上揪了棵草。

程月歎氣道:“不用了,嬌嬌姐是我殺的。”

謙淵:???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把人都殺了,還尊稱對方是姐。

程月坦誠了她殺人的過程。

挺簡單的,在路上蹲守,拿根麻繩,注入靈力後勒斷嬌嬌的喉嚨。知道她額頭裏的靈核能讓她複活,就同樣用經過麻繩轉換的靈力,把靈核破壞。

岑歌想起了,她昨晚在地上揪起來的一棵草。

現在看來,就是程月埋下的眼線。

……很多事情也都能想得通了。

程月莫名的心情低落,半夜和她一起在屋簷上“看月亮”的行為,脫口而出的“夢嬌娘”。

都是因為程月嫉妒楚嬌嬌,嫉妒,憤恨,乃至於知道楚嬌嬌是夢嬌娘後,得到正當的理由,“她一定是勾走了謙淵的魂”,於是殺了她。

岑歌甚至有了更荒唐的想法。

那天晚上,楚嬌嬌去套話孟老爺,結果謙淵衝進屋……那個晚上,程月該不會聽了全程吧?

某種程度上,程月也蠻慘的……

謙淵也不是不明白,慘白著臉,在原地怔怔發呆。

蘊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案件了結,城尹收押了程月,和眾人告別。

岑歌也不瞞城尹:“楚嬌嬌是混沌靈根,推孟老爺入池的侍女,是被她控製的。”

“用靈符殺害蕭嫿的侍女,是於姨娘的侍女,於姨娘沒做什麼,就是把靈符換成了威力更大,能直接讓蕭嫿死的靈符。可以去查一下於姨娘和侍女最近的出門情況。”

城尹聽著聽著,隻能點頭:“好,我都會理清楚的,不冤枉任何一個人。”

岑歌點頭。

不讓事情不明不白的結束,就需要公開透明……而這隻有官府才有能力和立場做到。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挺希望,私刑能少一些。

也隻是希望,事情都是要有彈性的,沒有非黑即白。

程月被押走之後,邢姨娘姍姍來遲。

邢姨娘很慚愧:“我怠懶慣了,但看孟府現在這樣,怕是隻有我能來挑下大梁,遣散仆從了。”

岑歌:“沒事,我們也要走了。”

邢姨娘一愣:“這麼快?”

岑歌點頭:“事情處理完了。”

她要的靈根,還沒到魔域,就已經拿到了。

謙淵原本要帶程月去魔域取藥治媚癮,現在程月進牢獄了。

蘊憫就是個看客,隻在最後程月的事上提點了兩句。

事情,就這樣有了蒼白突兀的結局。

邢姨娘送別他們,岑歌也毫不客氣的,用一些草藥和丹藥,換了一行人回千山宗的三十枚靈石。

岑歌問蘊憫他們是否同路。

蘊憫的神色有些古怪,淡抿了下唇,低聲問她:“你是要救嶺南?”

岑歌不否認,點頭。

蘊憫波瀾不驚的麵孔有了波動,他歎笑一聲:“我們魔域見。”

岑歌:“?”

謙淵也低聲道:“我要回慈溪寺麵壁思過……師兄不回去嗎?”

蘊憫麵無表情的瞥了謙淵一眼:“你麵壁思過都要人看著?”